因為涼羌騎兵死在邊城軍手中太多了,凌湙在他們軍里就有了鬼煞的名頭,近乎是每個抽籤到他轄區內,打草谷的騎兵惡夢。
便是木序在咬出這個稱呼時,都有種喘不上氣之感,壓抑的生怕正說著話時撞上人來。
蕭嬋足愣了好幾息,只覺聲音卡在喉嚨里出不來,胸腔有種喘不上氣之感,一屁股倒坐回身後的扁榻上,「誰?這……這不可能,我調查過他……」
木序半膝跪於地,埋頭道,「郡主,屬下不敢說謊,他……確實是……那位城主,凌城主!」
接著,將自己在東線城遭遇烏崈圖霆被圍時那一戰情境說了一遍,聲音低啞暗沉,「屬下本不該替他隱瞞的,可他說能幫助郡主達成所願,並成為郡主在江州背後的支撐,我這才一時鬼迷心竅的沒將之供述出來,可是,郡主,與虎謀皮太危險了,他只用武家軍那三萬老兵殘將,就殲了我們這邊的鄂魯將軍、也炎將軍,如今恐怕連烏崈王孫也凶多吉少,他此回利用郡主入城,而駐紮在城外三十里處的武家軍來意……郡主,西炎城一旦有失,就算您能順利嫁去江州,涼王帳那邊也要對您追責的,大單于他,絕對不會坐視王孫死的不明不白的……」
蕭嬋狠狠的打了個冷顫,想起老邁陰鷙的祖父,突然就有種即將受到連坐酷刑的懼怕感,急怒攻心之餘一腳踹翻了木序,厲聲斥問,「你怎麼不早說?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敢隱瞞?你怎麼敢?」
木序歪斜的身體又迅速跪正,低著頭哽心哽肺道,「他太會遊說了,用郡主的心愿裹挾,屬下一時被繞了進去,沒考慮太多,而且那時烏崈王孫也未有失,屬下真的沒料他能真的將烏崈王孫弄沒,等反應過來時,都晚了,郡主,那人太可怕了,不是我們能應付得來的,屬下真的怕再這樣隱瞞下去,也會拖累的郡主像兩位將軍和王孫一樣,不明不白的就死於他手,邊城之主真的……不愧為鬼煞之名。」
蕭嬋狠狠哆嗦了下,她就是沒跟著軍隊打過草谷,也看過那些抽到邊城有去無回的士兵家眷,哭死哭昏過去的場景。
邊城之主在他們那個部族裡,真的是惡夢一般的存在。
木序看她半晌沒出聲,以為她不信,只得埋頭道,「郡主如若不信,不如屬下把他叫來,當面對峙。」
說完就欲起身去叫人,然而卻叫陡然回過神的蕭嬋止了腳步,「等等,你別去,你先別去,讓我想想,我想想!」
木序知道她受凌湙多日蠱惑,生怕她也犯了和自己一樣的僥倖,又急又小心道,「郡主,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咱們現在不趁機把他抓了,一旦叫他逃出城,再想抓他就難了,郡主,西炎城是我們的地盤,就算那些將軍百般瞧不起你,可只要你有足夠的理由,定能令得動他們發兵捉人,他們當比我們更知道邊城之主的價值,郡主……」
手握兵權的將領,並瞧不起空有尊貴身份的女人,哪怕嘴上客氣,眼神和舉止都會透出不客氣的內里,所以才會有言語上的內涵,來表示對於女人弄兵涉權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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