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这个时候了,她跟傅偲都是赌徒而已,肖美闫来到大门前,两扇沉重的木门关着,只留下一条狭窄的细缝。 肖美闫将脸凑过去,她跟赵薄琰隔了不过一米的距离,缝隙虽窄,但却能看到他整个身影轮廓。 她手指不由攥紧,落到门把上,一瞬间理智被完全冲散,对儿子的思念催促着她赶紧出去。 可门终究还是紧闭的。 傅偲也在不远处的车上看着。 风越来越大,卷裹着打到车窗上,窗外是呼呼的冷冽声。 黑夜中的这一幕充斥着诡异,她要是掉头就走的话,会怎么样呢? 赵薄琰也不至于就会被冻死吧? 傅偲将座椅往下放倒,“师傅,我们休息会吧,睡会再回去。” “行。” 她闭起眼帘,只是窗外的风声搅得她心里一片混乱。 赵薄琰安静地坐在轮椅上,一声都不肯喊出来。 天色渐渐地发白,起得最早的人已经换好衣装出去晨练了。 傅偲哪里能睡得着,她坐直了身,看向窗外。 赵薄琰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坐姿,只是上半身没了支撑般,靠着一侧的椅背。 有人从他身后经过,指了几下。 “小伙子,你怎么坐在这里啊?” 此时的赵薄琰,像个已经自闭的孩子。 肖美闫靠着门,手指头都在颤抖,她接受不了自己意气风发的儿子,如今落得这个下场。 可她现在要把门打开了,把他接回家了,除了他用不着挨饿受冻以外,能改变什么呢? “是哑巴吗?怎么不说话?” “他这样要不要紧啊,要不还是报警吧……” 傅偲透过她们的身影,依稀能看到赵薄琰。 她将车门推开了,朝着男人飞奔而去,傅偲跑到了轮椅旁边,眼睛深深地扫过那扇大门。 它紧紧地关着,纹丝不动。 “姑娘,这人你认识啊?赶紧给他多穿点衣服,都快冻死了。” 赵薄琰的双手放在腿上,冻得指关节发红。 傅偲看到他脖子那一块也都冻红了,她总算是有了些不忍心,“我们走吧。” 赵薄琰手掌动了下,语气是僵硬的。“我不走,我就要坐在这。” “坐这干什么,这门坏了,永远不会给你打开的。” 那几名路人去赶早市了,傅偲看向赵薄琰发白的唇瓣,他的腿也纤细,裹在裤子里更加显得瘦长。 赵薄琰话里面带了点脾气,“你是骗子吧?你刚才是想把我丢在这,我都听见你跑远的脚步声了。” 她拉过轮椅,将赵薄琰往房车那边推。 “我就是有事离开了一下。” “你骗人,你是把我丢了。你把我放在这,会有很多人愿意捡我的。” 傅偲真想照着他的脑门给他一掌,“谁要一个瞎子,我也是好心才没有丢下你。你说你能干什么,活也干不了,只会吃。” 赵薄琰挺不服气的,“我还会睡觉。” “是啊,把你能耐死了。” 小院门口安静了,肖美闫出来时穿得单薄,被风吹了这么久,全身冰冷。 她悬着的一口气总算缓缓吐出来。 这一天可把傅偲折腾得够呛,人没送回去不说,反而白跑了一趟。 她将人带回扬州,孙天谕晚上回来时,看到门口放着一双男人的鞋。 她以为是萧从远来了。 “萧老师稀客啊,好久没见你来……” 她往屋里走,先是看到一个轮椅,她快步冲到轮椅跟前去,看清楚了男人的正脸。 “赵薄琰,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他不是已经被送走了吗? 赵薄琰并不搭理她,孙天谕恨恨地想捏他一把。 傅偲正好从厨房里出来,“你别对他动手。” 再敢惹我,让你做太监 “偲偲,你赶紧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傅偲手里端了两碗面,“有件事得跟你商量下,明天开始请个阿姨吧,还有他住的问题……” 傅偲想了一路了,挺头疼。 “你不会想让他跟我们住吧?那可不行,这太败坏你的名声了。” 傅偲将碗放到餐桌上,走过去推过轮椅,“厨房里还有面,快去吃吧。” 她将赵薄琰推到餐桌前,将筷子给他塞到手里。 “你右手不能动,那就左手拿筷子吧。这里是碗,慢慢吃,不用着急。” 孙天谕将傅偲拉进了厨房间内,门都没关上,“他妈怎么说?” “连面都没碰到,我把人放她门口了,等了几个小时都不见她出来。” 孙天谕双手摊开,难以置信啊,“那你也可以不管。” 傅偲想想,她当时可能是怕闹出人命。 “这玩意,整一个拖 ', ' ')(' 油瓶,你以后咋办。” “先让他养好伤再说吧,最好能把眼睛治好了,最起码能让他自己照顾自己。” 孙天谕知道是谁把他推下去的,毕竟是傅偲的亲哥哥,她也不好去议论傅时律。 “给他单独租个房子,千万别让他住在这。” 傅偲答应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赵薄琰饿坏了,恨不得将脸埋在碗里,左手使不出太大的劲,他看上去挺着急的。 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那碗一下挪到左边,一下挪到右边。 傅偲赶忙要过去,“你小心,别撒了……” 话音落定,碗就从桌上消失掉了。 赵薄琰低头看看,眼瞎了也只是看个寂寞,“烫!” 傅偲快步来到他身边,将轮椅拉开后,这才看清楚,大半碗面都扣在他裤裆上了。 刚盛出来不久的,肯定烫啊。 傅偲哪管得了这么多,抽了纸巾往他腿间擦去,赵薄琰双腿夹紧了,夹得越紧就越烫。 傅偲撑着他的大腿,“你快松一松。” 赵薄琰偏不。 她用了力,都出汗了。孙天谕都看在眼里,“他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傅偲看眼他湿透的大腿,跟哄孩子一样哄着他,“你这裤子弄脏了,得换一条,还得看看有没有烫坏,不行要去医院看的。” 赵薄琰推不开她的手,“不给你看,走开。” “喂,谁要看你啊,再说有没有烫坏都不知道呢,”孙天谕走到赵薄琰身后,对着他的脑袋轻戳了下。“我们对小弟弟可没兴趣,你现在就一小屁孩,还没发育好呢,懂吗?” 也就几岁的智商,跟她们在这装什么成熟啊? 孙天谕可没傅偲这样的耐心,她走上前强行将赵薄琰的双腿掰开。 不少面条还在裤子上,傅偲拿了毛巾来替他擦干净。 赵薄琰倒是想反抗,不过一动就疼,多动几下他就老实了。 傅偲跟孙天谕对望眼,“这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估计是烫得挺厉害,“是不是要冷水冲洗下?” “好像是,学校里教的急救知识我还记得呢。” 傅偲丢开毛巾,起身推着轮椅,“那你帮我搭把手,我们去洗手间。” “不是……”孙天谕愣在原地,“姐姐,你这么不见外的吗?” “顾不了这么多了!” 家里没有男人,赵薄琰虽然精瘦,但要想弄他其实挺吃力。 傅偲犯了难,孙天谕说:“要不把他拉起来,我从后面抱着他的腰,你扒他的裤子。” “这真行吗?” “那总不能换一换,我扒裤子吧?他要一辈子傻着那还好说,万一哪天知道了这事,不得扒掉我一层皮吗?” 烫伤可大可小,再说还是这样关键的部位。 孙天谕想想都疼。 “好。”傅偲觉着就这样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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