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會!」黎至清脫口而出,沒有絲毫遲疑,言罷,似是突然想到什麼,笑了起來,「不過,黎某現在追隨的主上,大約不會!」
黎至清輕描淡寫的一句,落在阿克善耳中卻極為諷刺。他們兄弟二人為蘇迪亞父女征戰沙場,兄長死於汗王猜忌,而自己差點死在蘇迪亞箭下,要真論走運,還是眼前這人走運!
黎至清見阿克善沉思,從案上拿起個倒扣的茶杯,親自斟了一杯茶,端到了阿克善嘴邊,「將軍與公主殿下一對璧人,難道將軍不想留下性命,親自去問一問公主,肩胛這一箭,公主射得有多不舍,心中有多痛?」
阿克善久未進食,又與黎至清閒扯半晌,早就口乾舌燥,立馬一口將茶水飲盡,喘了口氣才道:
「不必了!這個女人如他父親一般刻薄寡恩,城下那一番,不過是做給我胡旗軍中的兒郎們看得!她什麼心思,我最了解!」
這次不僅是黎至清,連玉絮都露出些微驚訝的表情,兩人迅速交換了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瞧出先前沒有的東西。
黎至清點到即止,再不給蘇迪亞父女隻言片語,只道:「將軍天降英才,若落得祭旗被殺的下場,難免讓人扼腕嘆息,不妨考慮下黎某的提議。」
黎至清故意將「祭旗」咬得極重,意在提醒,方才城樓之上,北境已放出話去,只要胡旗再次攻城,那另外二十六名突擊旗士兵也將性命不保。
阿克善沉默良久,半晌才吐出一句,「那二十六個兄弟,你能否也高抬貴手?」
「黎某願與將軍各退一步,是看在你我同病相憐的份上,黎某與突擊旗可沒有這樣的情分。更何況,這一支突擊旗絞殺了不計其數的大成將領,與北境有著血海深仇,我家主上為擒獲突擊旗,不惜以身犯險。故,黎某恕難從命。」
「突擊旗是本將軍一手培養,他們不過聽命行事,你想要的,本將軍願意幫你。但能否用本將軍的命,換他們的命?」
黎至清聽了這話笑出聲來,「黎某要將軍的性命作甚?於黎某、於我家主上並無任何助益。不過,將軍對突擊旗兄弟有情有義,倒是讓黎某敬佩不已,一邦之主,該有這樣的胸襟氣度。」
阿克善聽明白了,黎至清這是婉拒了,想要再爭取,卻發現並沒有什麼籌碼能與黎至清交換。
阿克善的心思被黎至清收進眼底,故作善解人意道:
「將軍一代梟雄,有志難酬,有冤難伸,若是這般丟了性命,黎某都替將軍惋惜。這樣吧,蘇迪亞公主既然撂下話,明日再來,那黎某也不急在這一刻。但黎某身體有疾,主上不許黎某戌時後再會客,不過黎某願為將軍破一次例,以今夜子時為限,若將軍改了主意,那咱們可以再聊;若將軍真能咽下這口氣,隨著含冤的兄長而去,那此刻就當訣別,明日黎某就不去城樓上送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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