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瑜雖不通兵勢,但對南境格局瞭然於心,對於穆謙的看他,他是贊同的,楚州乃是南境心腹之地,眼下除了與楚州聯手,也沒有別的辦法保住楚州。
「眼前改革的檔口,只怕楚州不願合作。」
穆謙面無表情地瞧了肖瑜一眼,冷冷道:
「世家心懷鬼胎的多了,未必沒有二心,這個時候是人是鬼就瞧出來了,等等就知道了。」
盤完當前局勢和兵力分布,剩下的信息還需要京畿和楚州提供。派去楚州的人早已出發,等人回程還需幾個時辰,眾人無法,只得乾等。
眼見著林穹和楊宜斌又要開始言辭交鋒,穆謙不願看這種傾軋的場面,藉故離去,臨走時還吩咐正初將方才他勾畫過的地圖抱走了,方便他回去繼續研究。
一行三人離開肖瑜書房幾百步後,正初才滿臉不高興地埋怨道:
「殿下,您怎麼又摻和這些事,忘了侯爺先前囑咐您的話了?這趟來南境,您得少管閒事保平安!咱可說好了,您要忍不住,噹噹幕後軍師也就算了,可絕對不能披掛上陣!」
穆謙一直緊著的眉頭聽到正初提黎豫時難得鬆了一下,「本王什麼時候說要上陣了!」
正初聞言一喜,「那就好!那就好!要不然,您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們真沒法跟侯爺交代,你說是吧銀粟?」
「可光靠京畿那幾個只會推諉扯皮的,怕是不成吧?」銀粟面上盡顯擔憂,把懇求的目光投向穆謙,「殿下真不打算將這五萬禁軍接過來麼?想來肖參知也會支持殿下的。」
正初一聽這話,還不等穆謙說什麼,登時就炸了,氣道:
「你說得什麼話,他們成不成的關咱們什麼事?當年殿下差點死在去北境路上,你忘了麼?一路上兄弟們為了躲避追殺,帶著重傷的殿下避開官道翻山越嶺,小心翼翼喬裝打扮,就這麼躲躲藏藏著,殿下還險些喪命,等到了北境殿下就剩半口氣了!」正初越說越激動,氣得眼眶都紅了,胸腔止不住地起起伏伏,稍作平復,還不等銀粟接話,又繼續道:
「而且,前前後後死了幾十個兄弟,最後八名兄弟的屍骨,直到今年才被迎回了北境!那些可都是咱們在王府里朝夕相處的手足!這筆血債京畿還沒還,你還想讓殿下再為他們賣命,銀粟,你腦袋被驢踢傻了嗎?」
「正初你這嘴是越發厲害了!」穆謙輕斥正初一句後並不再作表態,自顧向前走去。
正初氣哼哼瞪了銀粟一眼,抱著圖紙,快步跟了上去。
銀粟的話本來讓穆謙有一瞬間動搖,可正初一番話,又將穆謙那段痛徹心扉又擔驚受怕的記憶喚醒了!
那段時日,除了飽受與黎豫決裂的煎熬,更要面對險象環伺的局面,有幾次明明藏得夠深,還差點命喪當場。今日想來,能活著逃回北境,真是上蒼眷顧。穆謙想著想著,直接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段時日刻骨銘心,痛徹心扉;那份恨意深入骨髓,日久彌深!若非後來與黎豫互通心意,才將那些陰翳稍稍壓住,否則午夜夢回,定要將穆謙折磨去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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