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競延嗤笑：「原來在沈四小姐眼裡，我霍競延這條命，就值一樁大生意？」

沈瑤在他面前蹲下來，與他目光平行，很認真地問：「不然呢，你想怎麼樣？」

霍競延沒出聲，仍然抽著煙，一口接一口。他明顯在生氣，故意把煙往沈瑤這邊噴，嗆得她直咳嗽。

沈瑤覺得她真是自找的。

大半夜來找他，結果什麼重要的消息都沒聽到，還白挨一頓嫌棄。

她剛要站起來走人，霍競延突然拉住她。

「沈瑤，柏井行是因為被你三哥整得沒有退路，才魚死網破地想把我拉過去做墊背的。我去找他理論，結果卻被打得半死不活。」

「不是，你去特意去一趟墨邊市，就光挨打了嗎？」沈瑤問：「你沒有還手嗎？那柏井行也是的，想找你做背鍋俠，不應該客氣一點嗎？怎麼能打你呢？」

霍競延：……

沈瑤同情地看著霍競延：「你這也太慘了。下次去找他理論的時候，記得多帶幾個保鏢去。挨這麼多下，怎麼也該把他也揍一頓才不虧。」

霍競延被沈瑤這神奇的想法噎了一下，氣得狠狠把煙掐滅，不抽了！

「是我先揍的他。」霍競延狠狠地說：「他被我打得嘴角都流了血。估計從來沒受過這種氣，所以才發了怒。」

「哇！」沈瑤眼睛一亮，驚奇地說：「你也挺厲害的，居然敢去主動招惹那個變態。」

聽到柏井行被揍，她心裡還是蠻高興的，「不過你這張臉實在太嚇人，還是先去醫院處理一下。你車呢？我來開吧。」

「等一下。」霍競延叫住她：「沈瑤，我有些話要告訴你。你先好好聽完，如果聽完了，還肯送我去醫院……」

他的喉嚨哽了一下，「那我前兩次拿命來救你，就算沒有白費力氣。」

沈瑤見霍競延神色這麼凝重，再次在他身旁坐下，「好，你說。」

她現在和霍競延關係尷尬，不能太關心他，免得給出錯誤暗示。但他對她確實有恩，她又不把把傷得這麼重的他丟下不管。

「你還記得趙大偉嗎？」

沈瑤想起那個瘋狂的潑汽油員工，點頭：「記得。」

「其實，你和封雲亭第一次立星舊廠時，是我授意他鬧事的。」霍競延說：「因為我想單獨見見你，所以才讓他把封雲亭支開的。」

他想過了，與其讓沈瑤從其他人嘴裡聽說這件事，不如他自已來說。而且沈凌霄查過他，搞不好沈瑤早就已經知道真相，只不過一直在暗暗看他笑話而已。

他自已坦白，至少能保留幾分尊嚴。

沈瑤原本還有些放鬆的表情漸漸收了起來，嘴角也慢慢下沉。

霍競延還在繼續說：「後來，他給封雲亭潑汽油，也是我指使的。」

沈瑤太過震驚，怔怔地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想要立星舊廠的項目。」霍競項說：「我想把你嚇跑，然後我來接手。可是你這個女人，竟然沒有像普通女孩子一樣嚇得手忙腳亂。遇到這種事也不知道躲開，還拉命往上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