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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對,也不能說是『不知』,我大抵能猜出來,多半是說我對你圖謀不軌是吧?」

懷雍低下頭,莫名地不想去看赫連夜的眼睛。

因為一看就覺得,自己好像個負心人一樣。

他渾身上下都覺得不自在,赫連夜看他的眼神太鋒利的,鋒利到猶如要割破他的防備,侵/入他的靈魂之中。

這人竟然真的是認真的。

話說到這份上,懷雍反而詭異地恢復了鎮靜。

無論事情如何混亂如麻,總得解決。

懷雍:「你不用怪到別人頭上,這是你與我之間的事。這世間的正道是『陽稟陰受,雌雄相須』,男男絕非正道。自古至今,事人之君而以色悅上者,哪個沒有被寫進佞臣傳中?縱然是真的身有才學,世人依然會唾棄那些人。」

「赫連夜,你天資聰穎,文武全才,何必要自毀前程?」

「我哪有前程?我從被我父親質在京城的時候就沒有前程了。你最敬愛的父皇是什麼性子你還能不知道,他不會允許赫連家再出第二個黃鉞大將軍!」

「父皇若是不看重你,為何要送你去軍營歷練?他也看著你長大,將你當成半個兒子一樣,哪次賞賜少了你的?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父皇!」

「他送我去軍營是因為他知道我覬覦你,你真以為那些只是單純的歷練啊?他早就看出來我對你心思不純,以前在國子監,我隔三差五被騎射老師留下罰練,每次都是因為前一天我對你動手動腳!要不是我命硬說不定也早就死了!」

懷雍驟然靜止。

他似遭重擊,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許多童年的回憶轟然湧上腦海,掀起驚濤駭浪般,幾乎要將他傾覆。

額角一陣陣抽疼,他疼得面如紙色,如被抽走身上所有氣力,站不住地慢慢蹲下去。

赫連夜這才慌張起來,連忙進前來要抱住他,關切地問:「懷雍,懷雍。」

懷雍抓住他的手臂勉強站立,已是滿頭冷汗。

這一時刻,他們仿佛都變回了那兩個在深宮中的孩子。

他們曾經也像這樣相偎支撐地站立。

有些事,只有他們彼此知曉,不能為旁人所道。

懷雍好不容易才從心悸中緩過來,他彎腰垂首,幾乎要把額頭抵在赫連夜的肩膀上,雙手更是緊緊地攥皺了赫連夜的衣服,他輕聲說:「別說什麼死不死的,只剩你了,只剩你了,你要活著,你和我都要活著。」

赫連夜沒有立即回答,過了片刻,啞然哽咽地問:「既如此,你為什麼不能喜歡我呢?懷雍。以前我比尹蘭褰遇見你來得晚,所以你更看重他也就罷了。他都死了,那我就應該升至你心中的最高位置。憑什麼盧敬錫比我來晚那麼多,卻還能在你心中在我之上?」

好似多麼卑微。

懷雍抬起頭來看他,眸中似覆上皚皚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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