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這些關鍵詞,懷雍像被澆了一盆冰水,凍結了酒意,瞬時清醒許多。
他這幅畸形的身體是他藏得最深亦是最為忌諱的秘密。
絕不可以為外人所知。
哪怕是碰到也不行。
正想著,赫連夜的手狀似無意地在他腰間摸了一把。
懷雍像被蟄了一下,回身一巴掌揍在赫連夜的臉上。
……
時辰不早,酒宴也進行到了尾聲。
懷雍告辭回去。
他褪下外袍,將臉浸入一整盆的冰涼井水中,這才終於醒神。
荊護衛說:「雍公子,請您下次不要酗酒了,太危險了。」
「嘩啦——」
懷雍從水盆里抬起臉,冷聲問:「你在小瞧我嗎?」
荊護衛不置可否,上前一步,踩在清冷的月霜上,他沙啞老陳的聲音像是裹著雪砂礫的風:「這裡不是京城,雍公子,這裡想要搞你的人太多了。」
懷雍寒毛直豎,慢慢地、難堪地直起身子。
他任由水珠淌在臉上,掛在睫毛上,像被大雨淋濕,像充斥怒意。
可又無從發泄。
他想,為什麼呢?他已經都離京千里了。
為什麼父皇對他的控制還是這樣如影隨形,驅之不散。
……
隔日一早。
酒也醒了。
還在吃早飯,赫連夜跑來找他,不知羞恥地給他展示還印有緋紅掌印的臉,委屈吧啦地說:「你看看,你昨晚上喝醉了發瘋了揍我。」
懷雍忍住再揍他一頓的衝動,「哦」了一聲。
除了「哦」還能怎樣,難道攤牌罵赫連夜輕薄自己。
流氓就是這點最可惡。
到時候更丟臉的是他,而不是赫連夜。
赫連夜倒打一耙:「就這樣啊?不補償補償我?」
懷雍:「來人,給赫連少爺加個蛋。」
赫連夜:「這是在軍營,你應該叫我『赫連將軍』,自昨日來了以後你都沒有講過我的『職稱』,我好想聽你這樣叫我,你叫一聲行不行?你溫柔點,我便不生你的氣了。」
懷雍:「我管你生不生我的氣。你愛生氣就生氣,最好是真生氣,不要整日再往我這裡跑。都快要打仗了,你還不務正業。不怕死的嗎?」
赫連夜:「那不是你說的我要是死了你一定給我上墳,我就安心了呀。」
懷雍:「……」
懷雍夾起一塊燒雞塞進赫連夜的嘴裡,說:「那請你吃,就當提前給你上墳了。」
赫連夜看了一眼這塊肉,笑嘻嘻:「哇,小雍,你特地把雞腿給我了,你心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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