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來說,他既然在雲水居,那麼沈隨安的房間其實就與他相距不遠。如果不要臉面一點,出去摸一下路線,或許可以干一些更為膽大的事情。
比如,半夜爬床。
陸湫晃了晃腦袋,把剛剛腦內浮現出的荒唐至極的想法給丟出去。的確,這個辦法能讓他有那麼點機會留在這裡,但陸湫承受不了沈隨安對他的厭惡,也不想以自己齷齪的心思,去玷污永遠乾淨溫柔的逸歡姐姐。
還能怎麼辦呢?
以他的腦子,應該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之前的計劃他想等到騎射會的時候再說,如果提前,他也不知道怎麼面對沈隨安。
而且,具體要不要實施,還得容他再猶豫一晚——因為對象是沈隨安,所以他才如此慎重跟小心。
那今日,不如等到逸歡姐姐回來……按照她說的,去給她解悶兒吧,如果逸歡姐姐見到他可以開心一點也好,他願意當逸歡姐姐的玩物,供她取樂。
玩物,玩具……
原本還癱在床上的小少年忽然就醒悟了。對啊,其實他也並非身無長物,怎麼偏偏就忘記了!
陸湫眼睛放光,興沖沖地出了門,準備去找沈明琦要點材料。
*
沈隨安今日要入宮送畫。
陛下勤政,大多時候都是在御書房批閱奏摺和處政務,只有少數時間會不在。今日也如此,沈隨安見有人來迎,便知道陛下早已預料到她的前來,於是徑直走了進去。
御書房不僅有陛下,還有如今已滿十九周歲的皇太女宋荊。母女二人一坐一立,看起來氛圍不錯。沈隨安記得,南方近期出了洪澇災害,在之前跟陛下見面時,她曾提過想讓太女前往南方賑災,穩定民心,安撫百姓。
宋陌這個皇位,是搶來的。但或許也因此,她深知只靠站在高處的俯視是沒辦法真正看到人間的,所以她對自己的女兒極為嚴苛,也更想讓她們親眼看見、參與進民眾的生活。
當初宋陌力排眾議,越過君後,立了賢君之女宋荊為太女,就是因為君後之女宋勉的性子過分清高傲氣,受不了挫折,被養得有點桀驁了。而宋荊卻是個能做實事,才學過人,且非常有膽色的。只需經過磨礪,便能成為一任良君。
「逸歡姐,」見了沈隨安,宋荊笑起來,語氣親昵,「母皇正念著你什麼時候能來呢。」
「這不就來了。」沈隨安甚至都沒行禮,直接大步走向前。
對於如此冒犯的舉動,殿內無一人驚訝或者阻攔,顯然是都習慣了沈二小姐的隨性跟陛下的放縱。要知道這沈二小姐,可是小時候扒在陛下腦袋上玩冕旒,都只引得聖上一笑而過的人,只要沒有旁人在,聖上允許她不做那些多餘的禮數。
見宋荊幫忙挪開了那些奏摺,沈隨安便展開了畫卷,將那副工筆畫完整地呈現在二人面前。
淺淡的色彩,細膩的線條,頗具神韻的人物,以及周遭繁複的景物,都足以看出沈隨安的畫工,以及她在這幅畫上所花費的時間與心思。
「逸歡,」宋陌眼神軟下來,不再有剛剛給女兒講解策論時的凌厲,「這張錦兒,似乎比之前的要柔和些,是與你的心境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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