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德說完這句話，直直地望向肯特，「他所說的事情，是漢克·威廉士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及過的。我想，校長你這裡應該有關於我母親的事物。」

看著格雷德這張臉，肯特有一陣恍惚，明明這兩張臉並不像，可他卻仿佛看到了這孩子的母親當年笑著朝他打招呼的畫面。

肯特苦笑一聲，哪怕過了這麼多年，這吉勒還是和以前一樣盡喜歡給人出難題。

「有一張照片，上面有你母親，你要看看嗎？」

肯特放下茶杯，從上鎖的抽屜里拿出那張烏雲曾經看過的合照。

格雷德步伐急促地走上前，從他手裡接過照片仔細地查看起來。

當他的目光觸及到照片中間那位淺綠色長髮少女時，眼裡不禁泛起波瀾，哪怕肯特沒有向他明說哪位是他的母親，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和他想像中的母親完全不一樣。

在照片中，他還看見了漢克·威廉士，青年意氣風發的模樣和如今暮氣沉沉的樣子天差地別。

肯特將眼睛戴上後緩緩道：「這張合照裡面的人我就不為你一一介紹了。」

格雷德觸摸著冰冷相框，「我的母親和卡洛斯特元帥原來是同一屆的學生嗎？」

肯特頷首，「是的，阿芙娜和卡洛斯特都是那一屆的學生。」

他最欣賞同時也是最可惜的一屆。

這幾名學生如果沒有那些事情的發生，相信會有更加精彩的人生，而不是像現在，有人死去，有人流浪異鄉，有人在高位上做著自己曾經最討厭的工作。

格雷德的視線移到阿芙娜身邊站著的那位少女，看著對方在照片上的笑容，他覺得有幾分熟悉，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這種熟悉感來自何方。

肯特注意到他臉上的神色，以及目光在照片上停留的方位，心裡感嘆一聲，果然不愧是指揮系的首席，敏銳程度非常人能比。

為了避免一些猜想在格雷德腦海里蔓延，肯特從他手裡拿回照片，又重新將其放進抽屜中。

「照片只有這一張，很寶貴，如果以後又想你母親了可以隨時來這。」

格雷德想到了什麼剛想開口，就被肯特打斷，「不能複製。」

這張照片本來是不應該被保存下來的。

被猜中心思又被拒絕的格雷德略微失望，可隨即他又想到了肯特這異常的態度。

腦海中回憶起照片上特地被削去的一部分，疑惑問道：「照片那張被剜掉的臉……」

提及墨天，肯特長嘆一聲，「你最好不要打聽這位學長的事情，也別去了解。」

雖說上一代的恩怨和孩子們無關，但有些仇恨還是被延續了下來。

布萊恩·威廉士當初對墨天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完全毫無人性，作為威廉士家族的成員之一，格雷德雖然和烏雲是好友，但他也不支持對方調查這些事。

格雷德知道接下來無論他再怎麼追問，肯特也不會對他多說半句話。

他朝著對方鞠躬道謝，「多謝校長。」

隨後轉身離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