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女人的身影從門口消失了。
十歲的肖眠以為女人去海島掙錢了,掙錢是為了供他上學。
所以肖眠在學習上異常的勤奮,比誰都刻苦,他不是個天資聰慧的人,但他總堅信笨鳥先飛,勤能補拙的道理。
也許是肖眠看起來太好欺負了,在家是父親的出氣筒,在學校依然成為別人揉捏的對象,他甚至都不清楚那些怨氣為什麼總是衝著他來。
也許是不爭不辯駁的性格讓人覺得他太好拿捏,像個柔軟的橡皮泥,誰都可以捏上兩把。
忍耐是肖眠的人生信條,他總是給自己創造希望。
母親離開的時候,他在想她會回來的吧。
事實上,母親確實回來過一次,只不過是回來告別的,連同肖眠的撫養權也一併扔了,扔在了筒子樓陰暗的一層,扔在了家門口那口臭氣熏天的垃圾桶里。
肖眠覺得自己和裡面的垃圾好像,都是沒人要的。
女人走後,接受語言攻擊的對象從兩個變成了一個。
每當那個男人從父親的身份轉化為醉鬼時,便是謾罵的開始。
好像一切的罪責都源於肖眠。
而那些生活的不如意,在男人喝醉後爆發的徹底,如同一個火藥桶,非要綁上一個人再點燃炸掉,在情緒上同歸於盡,他死了被綁著的那人也死了。
而那人正是肖眠。
肖眠一開始也許沒那麼憂鬱,他記得女人在的時候他總會覺得女人還愛著自己,有愛便是有希望。
而女人一紙離婚書離開了這個家。
他不得不和這個醉酒的男人綁在一起,綁的死死的。
永無翻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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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眠想到這,痛苦的錘了幾下腦袋,因為太過用力對自己下手有點狠,思緒上的痛苦變成了身體上的痛,他又毫不留情的掐了掐自己,在白的病態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緋紅的指印。
似乎還不夠,他的病情加重了,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噩夢,一幕幕纏了上來。
後來那個男人開始變本加厲。
肖眠的忍耐沒有換來安寧,而是讓男人變得更加暴躁,「你和那女人一個樣,屁都蹦不出一個,長了嘴會說話嗎?」
那男人抓著他甩到沙發上,賞了兩個結實的耳光。
肖眠不清楚自己哪裡做的不好,他邊上學邊兼職掙了錢給男人,用來堵住他說的那些話,「你就是個廢物,花老子的錢,連個屁都掙不出來,上學有什麼用?」
可和女人給他的錢一樣,都被男人買了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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