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的光線不好,但裡面的燈卻修好了,只有他那個樓層因為常年沒人住,就連門上都有一層厚重的灰。
但灰塵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燈光亮起照射在他家門口白牆上,牆面上寫滿了謾罵和詛咒,都用的紅油漆,與以前一樣,每一個字都極盡惡毒。
血淋淋的字刺激著聞牧之的神經,他皺著眉頭,清晰地感覺到額角在瘋狂地跳動。
觸及那些惡毒的文字,他憤怒地抬腿踹向牆,眼睛裡已經是一片猩紅。
此刻他的情緒被點燃了,他藏在心底深處的失控已經被勾了出來。
「憑什麼!」
「明明我們才是受害者!!」
「他們憑什麼!」
「殺人償命啊,他們不該償命嗎?」
……
聞牧之腦海中理智的弦完全斷掉,那滿牆對他和母親的謾罵尤為刺眼,地上更是堆了很多威脅的東西,似乎還有幾張照片。
他抬手抹了下眼睛,嗓子都變得無比沙啞。
從最開始的歇斯底里,逐漸變成後面的蹲下蜷縮著嗚咽。
靳鴆看著他發泄完,才緩緩蹲下身,將人攏入懷裡,輕聲安慰著。
像聞牧之這樣的創傷後應激障礙是很容易情緒崩潰的,只要有一個點觸碰到他的痛苦,患者就會變得格外暴躁,情緒特別不穩定。
在靳鴆的安慰下,懷裡的人也似乎慢慢平靜了下來。
只是還是一句話都不想說,腦子裡雜亂的記憶不斷亂竄,他已經無力去疏導自己了。
聞牧之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後,就用手擦掉眼睛上的淚,拿出了許久沒用的鑰匙打開了門鎖。
房子很破舊,他當時說要上了大學後就開始賺錢裝修房子,讓母親住上好房子。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做到,所以牆面還是一開始的水泥牆,空氣里滿是塵土的味道。
家裡很多家具都蒙上了一層灰,位置沒變過,布局沒變過,似乎裡面的人也還沒走。
聞牧之擦了下鼻子,掀起袖子準備搞衛生。
一旁善於搞衛生的「精緻男孩」靳鴆主動加入了打掃衛生的戰局。
這個房間有將近七八年沒住人了,裡面的陳設很古老破舊,兩個人做了一下午衛生也還沒完全弄完。
聞牧之癱在客廳凳子裡,手臂已經酸的舉不起來了,但靳鴆依然是神采奕奕的,收拾動作乾淨利落。
可算是家務一把手。
賢惠居家好男人。
賢惠的靳鴆收拾東西時看到了個粉色的信封,動作停了下來,緊抿著唇一聲不吭地拿著信封看。
這封信看起來年歲很久遠,紙張十分破舊,粉色也沒那麼鮮艷了,甚至還因為沾了灰塵而看起來有些髒。
但不妨礙靳鴆不高興。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信封看,只見這信封已經被拆過了,臉色就更難看了。
信封最外面寫著致聞同學,還寫了小字,一定要拆哦。
靳鴆眸光在那幾個字上略過,酸味快占滿了整間屋子。
似乎是沒聽到靳鴆的聲音了,聞牧之在外面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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