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烏青甚至不用開燈都能看到,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
他只希望聞牧之可以醒過來。
其它所有的事都可以從長計議,哪怕讓他將自己曾經做過的事都倒出來也可以。
再過幾天就要新年了,他不想讓聞牧之就這樣度過一個年。
雖然他已經很久沒有人一起過年了,但今年他想跟聞牧之一起過。
這些年來躲在暗處的日子過夠了,他想正大光明地站在聞牧之身邊,想真正地陪在他身邊度過這些難熬的日子。
深夜,聞牧之大喊了一聲就坐了起來,讓床邊趴著的靳鴆立即清醒了。
他抬手開了床頭昏暗的小燈,起身查看聞牧之的情況。
聞牧之身上出了一層冷汗,病號服似乎又被浸濕了,他坐在那喘著粗氣,睜著眼睛滿臉麻木。
靳鴆抽出一張紙彎著腰給他擦著額頭的汗,抬手摁下了呼叫鈴。
呼叫鈴響了幾聲停了,有個小護士開門走了進來。
「怎麼了?」
看到坐起來的聞牧之,她拿出體溫槍在聞牧之額頭上測了一下,才開口道。
「沒發燒了,醒過來就是第一步,藥都吃過了嗎?」
靳鴆應了一聲,「之前就餵過了。」
「嗯,那您這邊先觀察一下,有什麼特殊情況可以再摁鈴,我們值班醫生就在這層。」護士收回記錄本,說完就往外走,「你們也早點休息。」
但聞牧之並不想休息,他依然是麻木地坐在那,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
這個狀態持續了大概有十來分鐘,直到靳鴆抬手要解他衣服時,聞牧之才緩緩抬起頭看著他,卻也沒伸手去阻止。
靳鴆的手指搭在他的病號服最上面的紐扣上,修長的骨節捏著紐扣緩緩解開,露出裡面白皙的肌膚。
隨後他緩緩彎腰,將乾淨的毛巾放在溫水裡打濕,貼在聞牧之的皮膚上。
毛巾帶著溫熱遊走在他的身上,聞牧之感覺被擦過的地方似乎都有些發燙,他垂眸看著男人被熱水燙的有些發紅的手指,在毛巾將要貼在他腹部時,聞牧之攥住了他的手腕。
靳鴆抬眸,並未掙開自己的手,而是看著聞牧之抬起他的手,緩緩上移,貼在了心口的位置。
「靳鴆,」
聞牧之沙啞的聲音在安靜的單人病房裡響起,顯得有些寂寥,「你跟蹤我很久了吧?」
他說出這句話時語氣十分平淡,像是早已知曉,只是到現在才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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