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瑱氣得渾身不住發抖,顫著手握住謝漆的手:「多事之秋,跟我回去。」
走與不走都是膈應,謝漆感覺得到高瑱的聲音又在演戲,高沅那廝又在旁邊吐蛇信:「兩個瘸腿病秧子,倒真是匹配!」
這嘴真他娘……
還是先遠離這張臭嘴吧。
謝漆面無表情地把自己的衣服取出來,神速地把里襯一套外衣一披薄被一掀,幾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已佩好刀拖著傷腿下地,垂著眼,一副木然的石頭狀。
高瑱臉色好了許多,拿起柺拄拄好,另一手拉住謝漆的手,慢騰騰地往門外去。高沅在背後嘰嘰歪歪地說些刺耳話,他也不搭理。
待出了門,走出一會,高瑱靠近他輕聲:「不用理他,縱使他的梁家現在勢大,他到底品性劣,年歲輕,不堪大任。」
謝漆心中一惑,心想難道高瑱覺得帝位一空,龍椅能輪到他上去爽爽?
要真是這樣想,故意跑來在高沅面前裝慘,也不是不可能。
高瑱聽不到回應,忍不住抓緊他的手放軟聲音:「謝漆哥哥,你為什麼不說話?」
他覺得謝漆實在是處處詭異,從前寶貝他寶貝得跟什麼似的,磕了碰了心疼得恨不能以身代過,現在他傷得簡直要疼死,謝漆怎麼可以這麼安靜?不該瘋狂自責、瘋狂心疼他嗎?
謝漆悄無聲息地掙出手,刻意把聲音壓得沙啞:「殿下,卑職昨夜吸入太多濃煙,不便說話。」
高瑱只問:「你昨夜可有找我?」
「嗯。」
謝漆語焉不詳,始終低著頭不願看他,高瑱含著眼淚不停地問:「你昨夜去哪了?為何不來我身邊?」
還未回答,先前那位醫師提著藥箱迎面回來,老遠就認出了謝漆,當即大罵:「那個叫玄漆的後生!你趕著投胎去嗎?不靜心臥床休養下地幹什麼?還要不要命了你!」
醫師氣沖沖地跑過來,高瑱這才突然意識到謝漆也受傷了,大約……傷得也不輕。
他凝視謝漆,先看到他欺雪賽霜的側臉和頸項,唇失了血色,光透睫毛的碎影灑在側臉上,白玉的肌理殷紅的小痣冷冽卻頹靡的氣質,萬般綺麗和千般冷酷組成一個令人神魂顛倒的玄漆,讓人想要依賴又想要摧毀占有的玄漆。
他想到剛才高沅看謝漆的卑劣眼神,愈發感到百爪撓心。
可他東想西想,就是沒想謝漆拖著走的左腿。
醫師跑到他們跟前來又開罵了:「仗著年輕就肆意揮霍,信不信十年後,一入冬你就能被舊疾刺得整宿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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