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漆仍是被那觸目驚心的疤晃得片刻失聲:「就為保護那高沅?」
他算是理解了方師父為什麼遲遲拖延方貝貝離開的時限,每次提起都用養傷的理由按下。
「那是主子嘛,都習慣了。」方貝貝洗洗手處理些疊在舊疤上的新外傷,「我還真有點想他了,不知道他煙毒治好之後是什麼樣,我雖然怕他,可他那張臉長得真是很好,唉我一看就心情變好。」
「我一聽這名字就想殺了他。」謝漆冷冷地把藥按在創口上,痛覺一瞬直達腦海,刺出許多直覺不愉快的記憶片段。
方貝貝撓撓頭乾笑兩聲:「別別別啊閣主,你多念念陛下的名字,心裡就歲月靜好了。」
謝漆沉默地纏上繃帶,失憶帶給他的好處便是不易意氣用事,沉寂片刻便又恢復局外人的視野,他處理好外傷披上黑衣烤手:「快了。九王年底肯定會加以封地冠封號,最遲到那時,你還是得回去,閣老再想拖也不行。」
方貝貝點頭,處理傷口的速度瞬間快了起來,麻利地把繃帶纏好就收拾著溜走:「好!得了你回答我就放心了,你這裡實在是太熱了,我要吃飯去了,告辭!」
謝漆看著圍爐里的火光沉思。
他分明還是覺得冷。
*
誠如謝漆預測,十二月初,梁奇烽就將欲加高沅封號的密信交給了高驪。
高驪彼時正在東區的演武台和秦箸等武將細說北境的全方面局勢,信件拿到手上時翻開看了幾眼,梁奇烽願以全力支持他建立起來的北境軍回防北境,取代吳攸的西境軍,交易是替高沅謀求封號,正式借親王身份進朝堂。
高驪把信放在火燭上燒了,和面前一列面容堅毅的武將提了個醒:「記得提早安頓家人,今年你們無法相聚著過年。」
武將們臉上沒有猶豫,回以斬釘截鐵的是。
高驪離開東區時正下著大雪,偽裝成宦官的高個影奴在一旁執傘,但還是比他矮了一截。近來出宮窺伺的視線比以往少了許多,他知道是因霜刃閣把雲國不少暗樁釘進地下了。
高驪看了傘外的大雪一眼,沒頭沒腦地朝那影奴說:「你們閣主生辰快到了。」
影奴懵了一下,又聽見他說:「他現在需要什麼呢?」
影奴懵了又懵;「……屬下問問?」
於是一封「陛下詢問閣主需要什麼生辰禮物」的信箋送到了謝漆的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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