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漆想著事,身旁的影奴忽然輕聲問:「閣主,陛下真的駕崩了嗎?」
謝漆豎起一根食指抵在唇上,朝他搖搖頭:「無論陛下如何,我們的任務都會延續下去,不用想太多,戰時先聽命於我和閣老,若我和閣老們都不測,就按著內部的排序輪下來。」
影奴立即點頭,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崇信,純粹得近於盲目。霜刃閣本身有著超過百年的積澱,本身自下而上充斥著等級尊崇,這一代剛廢棄了影奴循主的舊傳統,崇信的血脈尚未斬斷,轉而無縫嫁接到了新的等級上。
不一會兒,兩人的耳朵都豎起來,聽見了屋外有刻意放輕的腳步聲,謝漆和身邊的影奴偽造出副糜爛樣,門外腳步遲鈍片刻方敲門,易容成副將的影奴過去開門,又以一副受辱的狼狽樣落荒而逃。
戲演得這麼逼真,陡然讓謝漆內心想笑,那喬裝的親衛隊士兵走進門來,臉上出現一股隱晦的受傷神情,謝漆便怔了怔。
那人關好門過來,謝漆故作不自在地整理衣物,吊兒郎當地問:「今晚怎麼有空來?還以為你忙得很。」
「不比將軍忙。」
「吃醋了?」
屋裡一時靜靜,謝漆裝模作樣地把手扣在腰帶:「要來嗎?」
「髒。」
謝漆便笑,撣撣手轉移話題:「別這樣嘛,我是真的以為你忙,那晉暴君一死,我以為陛下會更繁忙些,你大抵跟其他人繼續沒日沒夜地值崗,哪裡想到你這會還能過來。」
那人過來到謝漆身邊坐下,個子比他稍矮些,身體一傾便靠在了他肩上,輕聲道:「和上司調換了值崗時間,兩天沒闔眼,借你一靠,不求你消停,但求你閉嘴。」
若是謝漆易容的主將,此刻會把情人往床榻一推,不能走腎則決不走心地揚長而去。謝漆垂眼瞟過靠在自己肩上的人,看對方毫不設防地袒露出命脈,適當僵硬片刻後,輕聲往那人耳畔安撫:「就這一次,睡吧。」
那人在私情歡場裡安心地闔眼,也再沒睜開眼。
翌日天亮,易容偽裝成親衛隊士兵的謝漆走向雲皇的直系部署。
與他交接的上司看見他,只做了個微小的動作示意對接,謝漆回應親衛隊的暗號,肅穆平靜地走進最無聲的漩渦。
走到對方近處準備交接時,那上司沉沉地看著他,謝漆沒有維持平靜,適時流露出了微弱的耽溺私情的羞愧神色,死寂片刻後,上司沉重的手搭在他肩上,低聲:「趁早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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