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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貝貝只是覺得他又在說胡話了。

他和謝漆這輩子就沒幾次交集。

*

房間內,謝漆夜裡沒爬起來過,忘記是幾時暈過去,一低頭埋在枕上沉睡,再睜開眼時已經是隅中了。

他當真覺得腰要斷了,罪魁禍首沒走,此刻正在身後箍著他,昨晚就是在這樣的側姿下被碾了兩輪,高驪說是他膝蓋不好不能跪,先這麼囫圇來。結果側完又正著來,正完後也還是背著弄,頂撞得謝漆天翻地覆的,疑心到底是腰斷了還是床板斷了。

一醒,謝漆嗓子就冒火似的呼氣。

高驪一早醒了,聞聲用高挺的鼻樑在他後頸蹭蹭,眷戀地將他胡亂摸了又摸:「早。」

謝漆想揍他的心都有了:「早什麼早……快午時了。」

高驪熱烘烘地問飢餓,輕手輕腳把他扳過正面來看,看見謝漆睡眼惺忪,眼角泛紅是哭的,唇角是被親紅的,一臉被采狠的倦倦。

高驪反省一通,內心痛罵自己一通,然後又飢不擇食地貼上去。

謝漆的起床氣頓時被壓散了,懵圈地看著眼前又凶又可憐的冰藍眼睛,感到萬分的不可思議:「……你還來?」

高驪默不作聲地通紅著耳朵,胳膊撈過他的後背,羞赧又強勢地把人往懷裡摁:「我動就行。」

謝漆被動得十指蜷起,抗議也被動得越來越微弱,最後還是被吞咽了一通。

結束時天色真到了午時,謝漆這下是連罵兩句的力氣都被吞了去,微闔著潮潮的眼睛,迷迷瞪瞪地看高驪。

這人活像采陽補陽的惡棍,精神奕奕地哼著小曲,攏著他擦拭清理,還不時低頭親他身上各型各色的傷疤,既有饜足的快活,又有混帳的憐惜。

謝漆百思不得其解,動的確實是他,可為什麼累死的是自己?

高驪板板正正地給他穿戴,哼著歌給他系上腰帶時,謝漆沙啞地表達了困惑:「你是不是活不好?」

高驪:「……」

高驪:「什麼?」

謝漆一向禁慾,之前對高驪最大的綺念就是親吻兩口,忘記他們有關這事的具體記憶後,也不會去溫習這類知識,最多是腦海里有零星的片段,於是直白地追問。

中心其實就一個意思;我好累,雖然得趣但實在怕了,下次的敦倫如果還是這樣的爛活,我不做了。

高驪懵了好一陣,臉紅脖子粗地比劃著名結巴解釋,力證以前十分和諧,昨晚和剛才是久旱逢甘霖,不免忘乎所以,總而言之,他必在敦倫之禮上精進克制,修煉出個互相採補而非他獨食云云。

謝漆滿臉懷疑,高驪誠懇又滑稽地合掌,漲紅著臉再三保證,於是他心軟改口,豎起三根手指正色:「事不過三。」

高驪眼睛明亮,忍住笑,肅穆地並起三根手指碰碰他的指腹。

那就是還有兩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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