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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夜漏,丑時來臨,乍然來訪的霜刃閣影奴走了。謝紅淚敲響了報時鈴,將布防在小院裡的暗衛召進來,暗衛無一個少,竟沒有一個發現來了不速之客。

謝紅淚揮散了人,坐臥進藤椅,不知出神了多久,只知待回過魂來時,初冬的寒不知不覺侵襲進了屋裡,她感到了冷,應該去點火生爐。可她不想靠近火。

六歲那年的一個尋常好天氣,朗朗艷陽下,白雲見證睿王府的滅門之災。霜刃閣的人持刀在府中屠殺,幽帝的御林軍在府外圍剿放火,大火燒了四天,曾經雅致如桃花源的睿王府付之一炬。

府上近兩百人口的焦骨被反覆仔細清點,她能被護著活下來,便是有另一個六歲的女孩替她被燒焦了。

她從火中逃生,沒有被火焰燎到身體的任何一寸肌理。可直到如今,她時常覺得大火的濃煙仍在周遭瀰漫,迷了眼睛,嗆了口鼻,辛辣了肺腑,烤乾了血液。

烈火中的置身感令她一日不能忘滅門之仇,二十三年風塵燭,謝紅淚迎風執炬朝著復仇而去,人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用了不晚的雙倍,於二十年之後等來了韓宋雲狄門之夜。

幽帝擁著韓貴妃在比翼樓上萬箭穿心,他丟在宮城中的子女也陷進了一場流盡血淚的大火,幽帝理應比睿王死得更痛苦,幽帝的子女們也須得比高釧兒更絕望。

可相比於睿王,幽帝還是死得太輕鬆了。睿王困於牢獄六年,幽帝和梁奇烽卻躺在晉國的膏腴上安享了二十年。

謝紅淚從藤椅上起來,拖著寒顫的身體走到蒙塵的箜篌面前,揭開琴布撥起弦,聽失控的琴音悽厲地劃破耳膜。

霜刃閣搜查到什麼程度她不在意了,終歸故人舊逝已過去二十幾年,僅有的人證物證非死及滅,上哪裡去找證據。就算有幸運的萬一,找出證據了,確定皇室血脈了,他們敢昭告?

當年睿王妃產女,睿王就被誣陷投入大牢,妻女被充當人質用以威脅他就範,梁家囚了他整整六年。六年裡各種刑罰屈辱無一不受盡,髒水如洪流,手段下作到常人不能想。

他們在囚他的第六年裡將寒門勢力清算完畢,準備讓他以最不堪的模樣去死。

找出一批染上花柳病的窯妓,一個接一個地推進睿王的牢房,用威脅,用逼迫,用藥,用香……

還有更喪盡天良的時候,便是他們毫無顧忌地,將彼時掌兵權的長公主高幼嵐也陷害進去。

謝紅淚撥弦的指尖因太過用力而流下了血。

她將手指含進口中,品嘗那辛辣,她想,真的有遺腹子嗎?她不確定,若真的有,即便站在她面前,她也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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