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驪發起抖來,手臂上青筋畢露,若是放縱蠻力去抱緊他,只怕能一舉揉碎他的骨頭,好在他現在已經學會自如地控制氣力。
於是咽下喉頭辛辣,低啞地在他懷裡笑:「好,不問結局,我們只論此刻。」
一番收拾和日常後,深夜時紗帳深深,高驪濡濕地親吻著謝漆,上癮一樣非要頂入裡頭,謝漆指節間環著幾縷蓬鬆的捲髮朦朦朧朧地睡去,高驪擁緊了拭去他斑駁的淚痕,仗著一身灼熱的體溫,要做謝漆的天然被爐。
謝漆睡得沉沉,清晨在水聲里模糊醒來,發現自己讓高驪揣著浸在浴桶的熱水裡清理,咕噥著茫然回頭,見到高驪的臉便靠上去。
高驪嚇了一跳,撈起他以免滑進水裡,輕笑著抱好他蹭蹭,捉著他的手在水面上輕拍,玩貓崽的爪子一樣,附在他耳邊輕聲道早:「早,老婆,很累是不是?你只管睡,我給你洗洗就好,待會把你抱回被窩裡,你只管睡到自然醒。」
謝漆失眠了多日,很快繼續眯著眼,熱氣氤氳中毫無戒心地坦然交付:「好哦。」
高驪心軟得一塌糊塗,險些誤了早朝的時辰,若非梁家引起的連鎖太重大,當真只想抱著他廝混上一整天。
謝漆昏昏沉沉地睡到晌午時,起身時分不清是睡太久導致的腰酸,還是高驪所致。
醒來沒多久,踩風便趕緊呈上來一個長盒:「恩人,昨夜鄴王瘋症發作,跑去了梁太妃生前的住所慈壽宮,他破封強闖而入,對其主殿打砸,最後竟點火燒了主殿。奴才們連夜滅火,發現主殿的宮牆一角有不對之處,當即破牆以視,結果在其牆隙里找到了一幅殘畫。」
謝漆腦海中忽然閃現過了什麼記憶片段,皺眉道:「打開。」
踩風開盒,從中取出一卷畫展開,畫的下端被火燎了去一截,以至於畫上的人物肖像只剩下膝蓋以上。
這幅焦去一截的殘畫上描了足足十一個人,正中間是一個形貌極精緻的青年,他被描畫得極其傳神,微微笑著,眉眼間籠罩著十分溫柔的神情。
除了左唇外側沒有一顆硃砂痣——這張臉和謝漆的臉極其相似。
謝漆抓住了腦海中飛閃而過的記憶片段,那是他飛雀一年初,中了煙毒後在慈壽宮調養的時候。
慈壽宮裡的太妃們能因深重菸癮而齊齊瘋癲,便是因為整座慈壽宮的無數器物都浸潤了菸草的灰屑,一眾太妃日日在充斥菸草的環境裡待著,自是神志不清,梁太妃常逗留的地方更甚。
謝漆當時不止受煙毒侵蝕,還萌生了菸癮,仗著嗅覺靈敏和輕功潛入了主殿,嗅到中牆懸掛的名畫浸潤了菸草的氣味,便悄悄焚燒名畫,嗅畫中菸草的氣味解癮,結果發現名畫之中嵌著一幅薄薄的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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