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以喬留在原地的女人走近,路燈是昏暗的,那晚的馬路什麼也看不清,唯獨唐惟那張白如雪的面色。
鄭禮雪抽回神:「嗯。」
女人什麼也沒說,抿出一個笑,把錢包里所有的現金都拿出來了。
「這是酬勞,剛剛的事情謝謝。」
鄭禮雪低眸看一眼:「不用,順手的事情。」
「您拿著,沒有別的意思。」
張昕道:「說了不用,下次就別讓病人亂跑了。」
對方倒沒有繼續爭,錢收回去後視線輕偏看向車牌,掃一眼才轉身離開。這裡打不到車的,只能走到前面的路口。
鄭禮雪跟張昕上車後,張昕才說:「剛剛她看車牌什麼意思?這是要訛咱?」
「要訛錢也不至於給我們錢。」鄭禮雪的指腹摩梭著衣兜里的銀戒,腦子裡不知不覺想著剛剛唐惟的表情,這個神情似乎是在說絕望、不甘心。
「我看那輛車也不像是差錢的主,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下次遇到這種事兒你別趕著往前救人,那一塊是監控盲區,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還說不清楚。」
張昕還在繼續說。
鄭禮雪看手心的戒指,上邊刻著一串看不懂的符文。
「你聽到沒有?」張昕轉過頭看她。
鄭禮雪手心合上,往後靠:「聽到了。」
她的手心握著那枚冰冷的銀戒,但她有一秒是懂了,那個女孩想用這枚戒指說些什麼。
其實當時鄭禮雪並沒有在意這件事,第二天睡醒後早早就去了李家,不過,那一枚戒指她是放在自己衣兜里的。
李老太太近幾年臥病在床,光家裡的護工都十幾個。
醫生只是防止意外緊急措施。
鄭禮雪是第一次到李宅,這是一所私人的中式豪宅,從進門到李老太太的臥室都需走上好一陣。
前面帶路的是老太太親侄女,美曰其名先見見人面一面。
實際上,在帶路的途中給她做交代。
老太太要找個能陪著說話的,那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都得提前做交代。
這交代就是先說清李家上下的大概情況,胳膊怎麼拐自己心裡得有桿秤。
同時她才發現,這人把她的背景調查的一清二楚。
「今天以喬有事情耽誤不回來,你應該是見不到了。正廳往後有供了菩薩,那地兒不能亂闖。姑姑人心善得很,慈善機構的出納帳目都是自己過眼,鄭醫生,你是幾歲從院出來的?」
「五歲。」鄭禮雪應。
「五歲就進了鄭家的門,這麼些年多少養出點感情。鄭家以前那個小女兒從高樓摔了下去那會兒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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