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越來越輕,越來越小,直到徹底消失在旁人耳中。
看著身前軟軟倒下的人,郁青「嘖」了聲,先把對方身上的令牌摘下來,又摸出張隱匿符紙,貼在對方身上。
剛做完這兩步,他便聽到了外間傳來的腳步聲。青年眸色暗下,卻是不慌不忙,又念了道搬山訣。
等到最後的音節落下,他表情驟然一變。焦灼與恐懼同時出現在面上,郁青朝著來人迎上去,道:「劉管事!這!我就是按著屈會長說的,把人引到此地啊!他人就沒了!竟是就這麼沒了!」
說著話,嗓音都帶著三分顫。身體更是不自覺地抖動,肩膀縮起、眼睛垂下,一副犯了大錯之後誠惶誠恐的模樣。
被喚作「劉管事」的修士神色跟著變動,驚與怒交織,扭頭便要一巴掌抽在身側夥計臉上。郁青自然留意到對方這動作,眼神沉下,卻到底不曾有什麼掙動。
小不忍,亂大謀。
眼下最重要的是從困陣當中離開,至於其他的……哦,劉管事的巴掌已經收回去了。
並非其他緣故,而是那位姓屈分會長此刻同樣聽到消息趕來。見了頂頭上司,劉管事來不及顧及身側的夥計便迎上前去,恭敬而憂懼地喚:「屈會長。」
他身前,屈珪神色深沉,視線冷冷地落在管事身上,道:「找。」
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位「陳修士」找出來。
想到這兒,屈會長又轉向方才給「陳修士」帶路的夥計,問他:「那人進去了多久?」
「你是如何發現不對,也進到屋中?」
「到了裡頭之後有看到什麼嗎?沒有?任何和前頭不同的地方都算……」
一連串話落下來,郁青心頭好笑,面上依然是又慌又怕的模樣,連說話都顯得顛三倒四。被逼急了的時候,乾脆抖了半天,結果一句話都講不出口。
屈珪自然不滿意他這副表現,可說到底,此人是最後接觸「陳道友」的一個。若說線索,還是更有可能出現在他身上。
想到這兒,屈珪不得不耐下性子、仔細聽這夥計回想。一番話下來,他也當真有了幾分頭緒:「前後攏共也沒多少時間,姓陳的應該還在咱們商會。」一頓,喃喃自語,「興許便在困陣當中。」
還是那句話。一個普普通通的築基,已經得了一回天降點的機緣,後頭還能有多少同樣機緣落在對方頭上?自家設置的靈陣是什麼水平,屈珪一清二楚。若說有個境界頗高的陣修來,悄無聲息地將陣破了,他還能勉強相信。輪到那位「陳道友」,這分會長便只想搖頭。
「都瞧仔細了,」他吩咐,「那人手上定是有隱匿符的,咱們要一寸一寸,認認真真地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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