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嗆得咳嗽，下一秒溫暖手的覆蓋住他的口鼻，隔絕了嗆人的煙味，也隔絕了空氣。胡玉有些窒息，張大口猛力吸氣。

他的心臟跟著呼吸咚咚跳，耳膜也在震顫。

一切感覺都變模糊的時候，宴青山輕吻他的眉心，嘴唇貼著溫熱的皮膚道：「我喜歡你，我們交往吧，胡玉。」

（193）

陳舟順著石梯往上走，看時間有點晚了，比胡玉給的時間晚了差不多兩分鐘。

他加快腳步，高強度的爬山讓他有些微微氣喘，面色泛紅。

快到山頂的時候，他看到了滿天的煙花，璀璨而壯觀。

胡玉是約他看煙花的嗎？

這樣想的他，心裡有些雀躍。

他小跑起來，卻看到了，煙花里擁抱的兩人。

（194）

胡玉瑟瑟發抖。

世間有兩種債最難還，一種是情債一種是救命之恩。

眼下宴青山給了他一個絕無僅有的機會，滿足他的感情來還救命之恩，等宴青山厭棄自己，再一走了之，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就是有點缺德。

看著眼前少年真摯的眼神，胡玉有些愧疚，善良的狐狸告訴他不能玩弄人類的感情，邪惡的狐狸說反正你是狐狸精，天生就是玩弄人類感情的，再說了，這不叫玩弄，這是滿足他。

滿足他就是幫助他，是好事兒！想想你的救命之恩！還要不要做狐狸大仙了？

想想你的狐狸尾巴，再不完成任務上山修行，指不定哪一天就眾目睽睽「裸奔」了！

想想辛辛苦苦養大你的姑奶奶，你能辜負她的殷切期望嗎？

胡玉內心逐漸游離向邪惡的一邊，他看著宴青山深邃的眼睛，唯唯諾諾道：「也行吧……」

下一秒，宴青山給了他一個腦瓜崩：「什麼叫也行吧，我這表白呢，你好好說，聽到沒有？」

胡玉捂住額頭：「行行行——！」

「這還差不多。」宴青山朝他笑，很溫柔。

胡玉齜牙咧嘴：「你幹嘛這樣笑，怪噁心的。」

宴青山沒理他：「喲，害羞啊？以後有的是你害羞的事兒。」

煙花沒了，空餘未散的煙霧迷漫。

胡玉望向來時的路，嚇得耳朵瞬間立起來。

陳舟安靜地站在漆黑的小道上，不知站了多久。

他平日裡看著胡玉的溫柔神情此刻盡數退去，唯有一雙沉寂的眼睛，讓人看不出情緒。

「怎麼了？」宴青山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沒人。

「沒事沒事，我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