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道白眉緊緊皺在一塊。為難地看著仿若山峰中間被挖空了似的塌的平平整整，連上面仙居都被埋了進去的舒雲峰。

若不是他親眼所見，都要懷疑這裡是不是本來就沒仙峰的。

一道身影不急不燥地從他們出來的地方慢慢追過來。

手中一柄降魔杵，面色冷淡如冰，原本黑極了的面容此刻掃著鴉青衣袍的修士焦急的原地轉圈倒面色好看了些，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彎了彎。

哼笑一聲。

「玄憫！」廖水看到救星一般目光一亮，立馬跑了過去，「你開天衍幫我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待玄憫開口，另一個長老就及時勸道：「廖仙君你不要糊塗啊，天衍哪是能隨便開的，那可是天道院秘傳，輕易不能動用的啊！」

他暗戳戳胳膊肘了廖水一下，擠眉弄眼傳音道：「你也不怕他出事？天道院那群人自詡能堪破天道，但修煉至深的人哪個沒有走火入魔，狀若瘋癲，他在別處開天衍還好，在宗門內，廖仙君你真不怕他瘋了事情鬧大啊？」

廖水被慌張沖昏的腦筋立馬轉過來，一把摁住正雙指並起往眉心放的人，「......算了。」

玄憫挑眉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

面前人一張口便有酒氣冒出，他實在厭煩，推開對方拉開距離，才眉宇間緩了緩。

廖水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也不敢罵他，只好抱住身旁另一個人胳膊，「走走走，你陪我一同去找掌門師兄告罪，他肯定要罵死我，但......這也不能怪我，誰知曉發生了什麼，我在這裡還瘮得慌，誰知曉會不會再出意外，也不知曉他在忙些什麼？」

他嘟囔著，身後和尚卻腳步絲毫沒動。

和尚眯眸掃向四周，廖水這個蠢貨，連周遭靈氣變得稀薄都察覺不出來。

他立在原地盤腿而坐，半刻一道極細微的踩在碎石聲音響起，他睜開眸。

「出來吧。再不現身就休怪我動手了。」

謝無寒早化作了玉桐秘境中那妖修黑衣打扮，戴了一張從鼻間蔓延額上遮住半張臉的面具，腳步穩健踏出，絲毫不慌。

「是我。」

玄憫皺了皺眉，怎麼是他？

原本凝聚起靈力的掌心扔出去也不是，熄了也不是，他身影轉瞬間突現在謝無寒面前，一伸手，降魔杵直直壓住謝無寒肩膀。

謝無寒彎了彎唇，「你修為倒長進了不少。」

玄憫狠狠一皺眉，猛地收回降魔杵，妖族雖該除，但這人在秘境中救了他一命，他不能忘恩負義，立馬豎手念了一通梵心訣，懺悔之前生出的殺念。

隨即睜開眸，轉身便走，「你修為長進的更多，如今都已化神期了，若不是受了傷，我恐怕也不是你對手。」

謝無寒眸光深深看著離開的身影，捂著腹部的手下已經洇出一大片血跡，猛地彎腰吐了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