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恩見他客氣,反倒不高興起來:「兄台這麼說可就外道了。」他一邊從藥盒中取出所用之物:「不瞞你說,如今昊都,重金請洪某的不勝枚舉,洪某還是要挑揀一二。不過聽報事的說是聶兄你,我提著藥盒就來了,你我交情非常人可比。五年前在鵠州,我趕去之時聽聞聶兄和傷者已然走了,我當日扼腕了許久。」
洪恩擺好器物,警覺屋裡空氣凝滯,抬眼才發現覺楓臉色發白,攝政王神情晦暗,皆算不上好看,及時閉了嘴。
他從瓷瓶中倒出豆粒大小的凝珠,用藥棉輕輕蘸取,細心清理覺楓眼周附著的黏滯蟒液。
覺楓頓感眼周清涼,可刺痛密集,面上不動聲色,牙根緊咬著。
洪恩小心翼翼地將採集到的蟒液匯集在一起:「聶兄,你試試看,眼眸可能睜開。」
覺楓緊皺著眉頭,凝聚氣力於眼皮,緊握雙拳,額角沁出細汗,眼皮仍無法聽從使喚。
「聶兄切勿心急,眼眸及周邊部位損傷狀況需謹慎處理。然而蟒液黏稠,恐再傷及聶兄明眸,我須得回去思慮一個萬全之策。」洪恩診治起來態度恭謹。
「我自是信你醫術,拜託了。」覺楓誠心說道。
洪恩為此配製了七日的湯藥,每隔三日便來為覺楓施針。
七日過去,鏡塵親自侍奉照顧,親自餵藥、貼身照料,無一處假手於人。
他將溫熱的藥湯遞至覺楓手中,「小心燙。」覺楓接過,小心翼翼地咕噔咕噔喝下,苦汁滾過口齒,穿過喉嚨,惹得他微微皺眉。
接過碗,為他拭去唇邊藥湯,遞上一杯清水和一碟飴糖:「吃塊蜜糖,改改口......」
覺楓輕抿一口清水,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揮揮手臂,淡然說道:「我個大男人嬌成這樣,傳出去貽笑大方……」沉思片刻道:「倒是你,回來這麼久,政事要緊,這屋中一應物件,我皆慣了,若真有急事,喊一聲,誰不能來幫把手?」
「他們哪能像我這般把人侍候的這樣溜光水滑?」鏡塵言笑晏晏。
覺楓低聲嗤笑:「喝了攝政王餵的藥妙手回春還是福壽綿延啊......」
「沒良心不是,乾州時候還有人說離了本王睡不著。」鏡塵輕靠在茶几上,側目向覺楓投去目光。
覺楓似有所感,也歪過頭來,一本正經的應道:「所言非虛,可時過境遷。」他隨即伸手從桌上撿起一枚香梨,托於掌心,細緻地嗅了嗅,繼續道:「這昊都風水養人啊,一回來,吃得下睡得著......」
鏡塵輕哼了聲,還想再說,見府上主事程源來到門前,便喚了他進來。
程源施禮稟報:「主子,慶王殿下到了。」
鏡塵撩了撩衣擺,欣然道:「快請。」轉頭說與覺楓:「明焰近來頗有長進,這些日子他公務料理的不錯,我這才安心在家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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