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漸感受到麻藥藥效的減弱,綿綿密密痛意攀附而上,肌膚之間已然細細密出汗來:「鏡塵,你來吧,我信你。」
鏡塵脊背一片冰涼。
他緊握著用蟒齒磨製、長短適中的小刃,感覺仿佛千斤重擔壓在手上。
他目光如刀,對洪恩投去一瞥。
洪恩心頭一顫,趕忙定神回應道:「王爺,請您用小刃蘸取這瓶中的蟒脂,從聶兄的內眼處細緻地剝開一層由蟒液形成的薄膜。此薄膜之薄,堪比蟬翼,卻比蟬翼黏韌,若力度控制不當,將無法成功分離薄膜,反而可能傷害到聶兄的眼眸。」
覺楓聞聽此言,呼吸亦變得急促,然他極力克制情緒,以維持表面的平靜,故作鎮定地對鏡塵言笑晏晏:「盛兄,動手吧。倘若你也手抖,那我只好親自動手了。」
鏡塵素未握持過如此沉重的刀具,幾乎難以掌控那寸長的小白片。
他緊咬牙關,以拇指輕觸覺楓鬢角,無名指與小指則置於其頰上,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那薄薄的刀刃。左手的兩指輕輕撥開覺楓的眼瞼。
他手中始終提了一壺酒,此刻飲下一口烈酒,烈酒入喉,帶著酒氣,沉聲道:「放心,有我……」
他言簡意賅,只幾個字,卻足以讓人心安。
覺楓眸子越發感受到劇烈的痛感,可心中很是安定,靜靜地等待著。
屋內寂靜無聲,盛鏡塵輕閉雙眼,再次睜開時,手中的刀具已尖銳的落下。
「唔」恍如被毒蛇咬到的迅猛又劇烈的痛感襲來,覺楓呻吟出了聲。他極力想要遮掩,可那種滅頂的痛感無處躲避,亦無可隱瞞。
他眼中湧出帶血的淚珠,落倒淨白面頰上,悽慘無助。
鏡塵心中微動,手幾乎拿不動那把骨刀,舌尖抵著腮邊,質問的眼神看向洪恩。
洪恩趕忙解釋:「此乃正常,有藥可治。王爺只需小心將薄膜剝去即可。」
覺楓常年受訓,忍痛的功夫向來是不錯,他與鏡塵貼得如此至今,連他脈管流淌血液的速度都聽得清,怎會不知他的不耐和焦急。
他把嘴唇要出深深的牙印,連吸了幾口長氣:「我沒事,繼續吧......」
鏡塵聞言,舌尖抵著上顎,輕挪手中骨刀,刀尖輕輕挑起那層薄膜。覺得出那層薄膜既韌又厚,並非如洪恩所說的那邊纖薄......
那薄膜在與蟒齒利刃的接觸中逐漸退縮,仿佛正在被層層融化。抽絲剝繭的耐心附註刀尖,豆大的汗珠從他額上滑落,連呼吸都幾乎停滯。
大約半個時辰,鏡塵腕子上青筋暴起,他微微一顫,挑落黏膜。
完全剝離,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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