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弓馬是外祖父親自教習的,我幾乎是在他馬背上長大的。那時候他常讓我坐在馬前,打馬疾行,縱橫山水之間。」說著,鏡塵抬手指向山下水草風貌之處:「呶,便是那裡。」
他纖長睫毛微顫,似是陷入回憶里:「那時總覺得外祖父肩膀如山一樣,那草場更是一望無際的廣袤。」
沉吟了片刻,一雙深眸閃爍碎芒,又說道:「每次跑馬回來,外祖父總說,這山河壯美,為了護佑家園值得拋灑熱血。」
「他如此說便也如此做了。天命之年仍親自帶兵巡邊......終因肩胛上的箭傷反覆,撒手人寰。」鏡塵喉頭緩動,話說的斷斷續續。
他抬眼望向山水之間:「若是外祖父在,父皇有所忌憚,那些歹人也絕不敢對明焰下手......」剛剛拜謁過冉氏墓園,鏡塵此刻心緒仍是沉浸在悲傷之中。
覺楓握住他的手,兩手十指交握,指尖肌膚摩擦:「自古英雄如美人,不教人間見白頭。老太公死得其所,人生無憾了。如今,王爺接過了老人家衣缽,將這片山河護佑的很好,老人家在天有靈定然欣慰。」他轉頭望著鏡塵,安慰道。
深秋露重,林間水汽密布,鼻尖滿溢著花木香氣。紅楓紅得熱烈,紅得燦爛,葉片上折射出道道紅光彼此眼中,肌膚亦慢慢升溫。
「這便是相守嗎?」覺楓暗忖,「從點滴里了解一個人的過往,再融入他日常,成為糾結交隔成命中的一段。」
「明日我去棋州,陪我一起。」鏡塵含情脈脈柔聲道。
「去多久?」
「半月。」
「前些時日眼盲已然疏忽了書院,如今秋闈在即,再離開開半月......」覺楓暗自思量,眼前呈現方仲簡誠惶誠恐面貌。
他想著卻不敢說這個理由,便求饒般說道:「饒了我吧。上次去桐州,從早到晚待在府衙之中,也不敢外出,比練功三天三夜還要累。」
「可我想每日能見你。」鏡塵將他擁在懷裡,勒住腰腹,鼻尖蹭了蹭其臉頰,小聲祈道。
覺楓看他一副繾綣模樣,心中有些動搖,從頸上摘下一方玉佩,翠色壁身,油亮水潤,狀如楓葉,葉子邊緣微微泛紅,恍如片剛剛染紅的嫩葉。
玉佩還溫熱,戴上鏡塵頸間:「這個是我隨身之物,從未離身,讓它伴你左右。」
鏡塵抻著玉佩紅繩,端詳良久,唇角微吊起:「可這有形無魂,睹物思人,更磨人......」
兩人此刻貼得極近,熟稔身軀皆與這楓葉般染成紅色,覺楓也起了心思,他眼眸唇角皆勾起微妙弧度,手指沿著後脊一路攀附到鏡塵後頸,膩著音色:「王爺要何等魂魄,勾了一縷魂兒去,成麼......」
他的話說得恭敬,嘴巴卻不示弱,粗暴的銜住鏡塵脖頸嫩肉,舌尖舔舐著細緻肌膚,肌膚之下血流極快,溫度快速升騰,血脈凸出肌膚微微發顫,竟無端生出脆弱之感,覺楓心中一沉,他從未見過如此的鏡塵,只是將他擁得很緊,指尖不住摩挲著自己肩胛的刺字,仰著脖頸如羔羊般柔順。
他沿著脖頸直到鏡塵耳際,停留在耳珠反覆吮吸,耳珠柔韌可愛出奇得令人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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