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艾秒接。

褚淵看他躺在床上，露出的上半身沒有穿衣服。「在睡覺？」他的語氣自然，好似方知艾從來沒有生他的氣一樣。

方知艾看著他不說話。

褚淵非常有耐心，看不到方知艾眼裡的哀愁和埋怨一般。「這個點你應該沒睡，我不算打擾。」

他客氣的話讓方知艾更加的生氣。

「沒睡！」

他憤怒的語氣讓褚淵沉默了一瞬。方知艾以為他會掛斷，但是褚淵沒有。他看著方知艾用手在身上摸來摸去，溫和的問道：「你在做什麼？」

方知艾突然就不氣了。「擦身體乳。」

褚淵哦了一聲。「你擦吧。」

方知艾看他不掛斷，也沒有說話的意思，就把手機平放在床上，拿出身體乳慢慢的塗抹。等胳膊和腿都塗抹完，他才把手機拿起來對準自己。鏡頭中的褚淵身姿筆挺的站在桌子前切水果。

方知艾看著他的側臉，覺得他消瘦了很多。心疼的說：「你瘦了。」

褚淵道：「還沒有適應這邊的飲食。」

方知艾也捨不得怪他了，「那怎麼辦？沒有中餐嗎？」

褚淵：「大概有吧，沒有找過。」

方知艾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憂慮的看著褚淵。

褚淵放下果盤，又倒了一杯淺橙色的飲料。「最近怎麼樣？畫畫還習慣嗎？」

方知艾：「不算差吧。」現在每天都有目標，他也開朗了很多，只是有時候回想起來褚淵的所作所為，方知艾還是會鬱結，半夜也會一個人哭泣。所做的事情也不是他特別想做的，算不上開心也算不上難過。

褚淵沒有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了。

兩個人又陷入了無垠的沉默之中。方知艾很恐慌這種自己和褚淵無話可說的狀態。「你們那邊下雪了嗎？」他看著褚淵穿著厚衣服。

褚淵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天上還在下著鵝毛大雪。

「下雪了。」方知艾喃喃道。

褚淵：「挺冷的，這邊的空氣也是潮濕的。」

方知艾定定的看著褚淵。

兩個人又開始沉默。褚淵道：「早點休息吧。」

方知艾很難受，想找話題，可是褚淵的工作他不懂，自己的生活也沒有什麼可以談的，他們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交際卻又毫不沾邊。

方知艾不捨得掛斷，胡亂的找兩個人的共同話題。「奶奶前段時間生病了......爸爸這周去外省開會......」

褚淵靜靜的聽著，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十點。「方知艾，早點睡好嗎？下次再繼續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