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淵等待了幾秒，對面還是沒有說話。他推測道：「方知艾，是身體不舒服嗎？家裡有人嗎？」

方知艾喑啞的聲音這才傳來，「沒有生病。」他的聲音很淺，很輕，像是氣息不足，斷斷續續，但又纏纏綿綿，像是在討寵，祈求憐愛。

褚淵便不再緊張，等待著方知艾說話。

方知艾卻始終沉默，褚淵能夠想像他蜷縮著身體，枕著枕頭揉眼睛的模樣。方知艾晚上很粘人，自己在，方知艾必定要讓自己抱著睡，不然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他看了看手錶，還有半個小時就是開組會的視頻會議了。

Omega敏感而脆弱，不僅僅指他們的身體，還有他們的心理。褚淵早些年無意中瞥見了這句話，和方知艾的相處，更是深有體會。褚淵拿出足夠的耐心，偶爾煩躁也會克制下來，冷靜沉著是他對自己的要求。

「有人欺負你了？」

方知艾躺在床上，手機明亮的光襯得他臉色慘白，他習慣性用肢體代替聲音去表達。而後反應過來褚淵看不見，「沒有。」過了一會兒，他又改口，「有的。」隨之是更厚重的抽泣，像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哭的不能自己。

這一瞬間，褚淵是憤怒的。儘管他不愛方知艾，但也絕不允許別人去欺負自己的Omega。

「誰？」

縱使他的聲音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方知艾還是感覺了。

方知艾揉掉眼淚，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假裝自己被褚淵全身裹住。他喜歡被褚淵騎著，或者騎褚淵，儘管身體難以負擔承受，但是被褚淵占有時會感覺到極大的滿足和幸福。方知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於□□還是出於愛慕，他覺得兩者應該都有。

方知艾用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的語氣，「你。」

褚淵卻能夠感受到幾分不滿的控訴。他瞬間就反應過來方知艾指的是什麼事情。

褚淵不覺得自己的易感期想獨處有什麼，儘管他有已經完全標記的Omega。他覺得這是一種個人選擇，是理性戰勝本能，這是思想的進步與勝利。但是方知艾並不覺得。褚淵不覺得方知艾這樣不好，方知艾沒有接收過更高等的教育，也沒有見識過寬闊的世界，所以思想和眼界受到拘束也是正常，褚淵很多時候都會去包容思想不在同一階級的方知艾。

褚淵：「易感期對於我而言，好似人類沒有進化好的野性，我不喜歡。」

方知艾睜大了雙眼，對於冷冰冰的褚淵終於有了實質的感受。「可是、可是和自己的愛人不是很正常嗎？難道你不需要精神的撫慰嗎？每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面......」他的臉通紅，「難以自控的性需求只是.......」方知艾找不到形容詞，焦急的重複著只是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