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聞月：……

君聞月低頭，看著沐卿那還沒退肥嫩的小臉，對上沐卿滿是慈愛的目光。

到底是沒有將沐卿丟出去，也沒有說什麼話。

小龍龍看著他們的動作，嘴裡莫名喃喃一聲「小龍龍。」

沐卿早就習慣了他時不時的重複小龍龍，不太在乎，現在更重要的是好大鵝和肖九陽。

自然他也沒有聽出，這一聲里所含著與往常不同的高興和期盼。

喃喃完，他捏著手中赫連奇的元嬰朝著一動不動的肖九陽走去。

肖九陰眼皮半合著，看見他的去向，手指微微彎曲，嘴裡發出『赫赫赫』的聲音。

沐卿急著下地，有怕鵝子再次缺愛變冷，拍了拍君聞月的手「鵝子，放開媽媽，媽媽愛你，媽媽馬上就回來。」

君聞月：……

君聞月還是沒有鬆手。

沐卿看見肖九陰微小的動作，大概明白他是怕小龍龍對殭屍下手。

掙扎不下去，乾脆在君聞月的懷裡大喊「小龍龍！你回來。」

他的聲音怎麼會有小龍龍的動作快。

小龍龍已經挨到了肖九陽的跟前，他的身影太大，將肖九陽遮住，只露出他原本色彩繽紛，此刻已經看不出原色的衣角。

突然尖銳的聲音從小龍龍和殭屍所在處響起，像是嬰兒哭泣，又像是老者的咆哮，直接鑽入人的腦海。

刺的沐卿頭疼，好在這聲音不過瞬間，又有君聞月捂住他的耳朵，難受很快消失。

沐卿第一反應去看肖九陰，卻在扭頭的瞬間捂住了眼。

肖九陰那邊的距離可是比他近的多，他都難受了。肖九陰呢？

他還受了那麼重的傷。

才消失沒有多久的眼淚，又在眼中滾動。

沐卿有點不敢看，他怕看見的是徹底不懂的肖九陰。

沐卿是很識時務者的，從進入這個世界，他就清楚他遲早會面對生死，死去的赫連奇是頭一個。

雖然有些不忍看，但心裡並不會難受，那個殭屍也是差不多的感覺，但肖九陰不一樣。

他們聊了大半天，肖九陰話很多，遇見危險會護著他，哪怕肖九陰沒有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但他已經覺得他們是朋友了。

哪怕往回趕的時候，他已經做好肖九陰會死的準備。

可真的面對卻還是不行。

更別提，原本對於他們來說最大的危險已經沒了。

明明肖九陰不用死了，可偏偏……

可偏偏，是他帶來救肖九陰的小龍龍害死了肖九陰。

他不敢看，逃避，

君聞月感受到懷裡的顫抖，另一隻手微微抬起，在空中輕輕扇動，像是在模擬什麼，一下，兩下，始終沒有落在，沐卿的身上。

「哥…哥哥。」聲若蚊鳴，卻像是幽潭裡滴入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