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嘔的感覺，生生忍住，沐卿不敢嘔，怕嘔到這些頭骨上。

後背卻是不寒而慄，抱著君聞月的手箍的更緊，企圖從君聞月身上獲得溫暖，確保安全一樣。

這裡這麼多骨頭，入眼沒有一處不是，這是死了多少人？

百千絕對不止，萬前都是不止。

空氣微微流動，沐卿腦袋埋在君聞月頸窩，感覺到自己正被抱著朝著一處走。

沐卿壯大了膽子，睜開眼，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正對上下方，一個個黑黢黢的眼眶。

沐卿：……

呼吸一致！

這些頭骨似乎都在看著他。

不對！

不是看他，是在看那個方向。

數量多的只叫心頭髮麻，發痛，為逝去的那些人悲傷卻不算害怕。

真正叫他害怕的是，這些頭骨，並不混亂，他們面朝著同一方向，那黑黢黢的瞳孔似乎都在看著一個方向。

他們排列有序，似乎是用他們自己鋪成了一條路。

是死後被人用腦袋一個個排列？

還是他們死前就已經排列成行？

沐卿頭皮發麻，不論那個都違逆了人性。

而現在，他的好大鵝正抱著他，朝著他朝這些頭骨所看的方向走去，走在人頭骨鋪成的路。

「我們要去哪兒？」沐卿顫著聲問到。

「不知道，順著他們所指，總比原地停留的好。」君聞月回答。

不知道為什麼，越是往前走，沐卿心裡越是麻麻的，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感覺。

「系統，你知道這裡是那裡嗎？」沐卿再心裡問到，問完卻沒有得到回答。

空氣中都是沉默。

他不說話，君聞月也不說話。

不用去看也知道，後面的骷髏全看著自己這個方向，雖然清楚他們看的不是自己，卻還是會有一種被人看著的錯覺。

沐卿不敢回去看，心裡那點麻感，漸漸變成了毛毛的感覺。

「害怕？」

沐卿點了點頭。

君聞月將他的頭埋進自己的懷裡，「有我，不要怕。」

沐卿點了點頭。

沐卿說不出不怕的話來，點頭都成了本能，他境界著，強忍著不適去看那些人頭骨 提防著他們。

系統不見了。

系統又不見了。

上次系統不見，是被奉月抓走了。

這次呢？

這裡沒有奉月，系統卻不見了，那是不是說明，這裡有另一個和奉月一樣強的傢伙。

那個傢伙還無聲無息的將系統給帶走了。

可這裡除了人頭骨，什麼都沒有。

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了，君聞月一步能越過幾十個頭骨，是修士長用的縮地成寸。

沐卿看不出他們走了多少米。

但不論走多少米，這裡都似乎看不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