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爾！阿木爾！你自己跑吧！」

是那隻兔修。

所有人再次提起精神，再見先前還空無一物的草原上，忽的就出現了阿木爾的身影。

他還是如昨日那般叼著個兔修，腿上綁著幾個，而頭頂盤旋著的雄鷹再次朝著他攻擊下來。

每一場景，每一動作都一如既往，和昨天猶如複製粘貼。

他們的猜測至少對了一般，這一切真的是阿木爾的回憶。

昨天的行為再次重複，再他們將阿木爾和那幾個兔修救下後，再次討要那顆蛋。

他們也給了，只是這一次，他們是不會還回去的了。

只是不還……

赫連雅雅拿著蛋，不知該怎麼和阿木爾說，看看沐夢霖，又看看沐卿。

「你們想要這個蛋？」她遲遲沒有回答，阿木爾已經從沉默中猜出答案，他沒有任何猶豫直白的開口問到。

「我們……我們……」赫連雅雅答不上話來，他們的確想要這個蛋，他們知道阿木爾已經死去，但陷入記憶中的阿木爾並不清楚，如果直接提出。

阿木爾升起了防備，那豈不是又要陷入最不利的方案，和阿木爾敵對起來。

「是，我們要這個蛋，你可以給我們嗎？反正你也沒有用處。」

阿木爾看不見眼前的一切，他只聽見了一道稚嫩的聲音，很含糊，似乎是個牙牙學語的小兒。

阿木爾沒有見過人修，他見到的獸人中，會發出這麼稚嫩聲音的，多半是只有一個月大的小崽子，心頭不自覺的一軟。

赫連雅雅眼神很不贊同的看著君聞月。

沐卿卻也重複了一遍君聞月的話，末了還很輕微的補上一句「可以嗎？我們不會白給的，你想要什麼我們會盡力滿足你。」語氣格外誠懇。

阿木爾似乎聽了出來說「我可以給你們。只要你們能拿走不讓他回到我的身邊。」

阿木爾如此的好說話，讓他們都愣了愣。

接著反應過來阿木爾所提出的前提，這倒是個問題，每當夜晚蛋會回到阿木爾的身邊。

他們還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就算阿木爾願意給他們，他們帶不走不也沒有任何用處。

眾人輪流看了看蛋，都看不出蛋裡面到底是什麼，自然也找不到原因。

沐卿嘆了口氣看向阿木爾。

阿木爾沒有移動，他將身上的所有兔子都放了下來，靜靜的趴在原地，那雙沒有眼珠的眸子閉上，渾身的毛髮隨著清風顫抖，風帶來了他身上血的味道。

沐卿眉頭微微皺起，「你還沒有說，你想要什麼。」

沐卿不想占他的便宜，哪怕他已經死了。

阿木爾的眼睛沒有睜開，左耳卻輕微動了動，「我想要的，你們給不了我。」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們給不了呢？」沐卿問。

阿木爾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微微抬著頭那雙閉著的眉眼，似乎看著天空。

這一刻，他身上好似有了些許悲涼的情緒，似乎此刻的他不是那個才四月大，帶著天地兔修躲避追殺的少年懵懂。

反而有種經歷滄桑，看便事態變遷的蒼老敢。

他看不見天空的，不論他睜不睜得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