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糧二日，人不吃飯會瘋，最後的結果大概便是南鄉已出現的狀態。

沐卿握著君聞月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一下。

君聞月看他，見他的視線落在桌子上那堆的滿的寶果。

侍女敲門的聲音響起，沐卿才恍惚回神一般，將那些果子收了起來。

打開門，門口的侍女不過八七歲的模樣，臉頰算不得瘦弱，卻很是蠟黃，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沿路走，凡人的宮殿比不得宗門的瓊樓玉宇，卻也有一番獨特，只是些微淒涼了點，一路走來沒見著幾個人。

他們四個被送到了一個不遠不近的院子裡，侍女話不多，送到便要離開。

這一路沐卿一直看著她，見她要走，鬼使神差的開口「那個，你們皇帝不給你們飯吃嗎？」

那侍女神色顯然一愣，接著便是露出不悅的神色，「這位官人莫要胡說，對陛下不敬，陛下是奴見過最好的人了，災荒年歲有幾個能吃的飽的，奴在陛下跟前看著消瘦卻是頓頓有的吃的。」

「可你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沐卿猶豫著還是吐出了那兩個字。

本來要進房間的軟軟停了腳步，拽著夔力留下來看戲。

侍女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轉身又要離開。

沐卿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君聞月一直看著他。

軟軟似乎覺得沒了樂趣再要回屋，剛轉身，就聽身後沐卿喊到「姑娘等等。」

那侍女大抵是因為沐卿說了賀歸義的壞話，對沐卿很是不耐，卻又因著他是陛下的客人，不甘不願的回了頭。

「官人請說。」

沐卿從儲物袋裡拿出個果子，看著平平無奇，似是個凡俗屆的尋常蘋果。

「給你，算是你剛剛帶路的報酬。」

假的，帶路是賀歸義下達的指令，與他無關，他先前與這侍女對話，也算不得什麼，可要是給了果子。

便是又扯上了……

因果

那侍女卻是連忙擺手「給官人帶路是奴的職責，那裡能要官人的報酬。」

說是這麼說的，她那雙眼卻不自覺的黏在果子上。

這災荒年歲，連飯都吃不上了更別提果子。

她都忘了果子是什麼味道了。

別說她，就是賀歸義這個皇帝，也吃不上什麼。

「給你，你就收著。」沐卿說著將果子往姑娘手裡一塞，一轉身抱起君聞月就飛也似的進了屋子。

那少女在門口呆愣愣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看了看手裡果子，吞了吞口水，在看了看那閉合的門。

跪下磕了個頭，轉身離開。

目睹全程的軟軟：「……」

「不是！他瘋了！我沒看錯吧，那果子的靈氣可助凡人入練氣，直接跳了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