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為了應正沐卿的話，從垃圾堆里鑽出來渾身垃圾髒污的孩子主動接了話。

「張狗兒以前很好的。」

「他是孤兒，吃百家飯長大的，再村里木匠那裡做學徒，沒什麼錢卻從人牙子那裡買下了我和姐姐。」

「他對我和姐姐很好，也不強迫我姐姐嫁給他，還說要湊銀子讓我們回家。」

軟軟小聲喃喃，「他要是送你們回家，你姐姐後面那裡會成他婆娘。」

軟軟聲音不大，也沒刻意收斂，那孩子聽見了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張狗兒以前的好，急哄哄的辯解。「他湊了的！他真湊了也給了的 」

「他以前真的很好」語氣又落了下去，將激動按壓。

「他喜歡我姐姐，卻從沒碰過我姐姐，為了避嫌不害了我姐姐名聲，幾乎天天住在木工哪兒。」

「攢齊了銀子第一時間就給了我姐姐，他已經買了我們，我們不該要那個錢的，我姐姐看他真是個好人，回家也沒有個盼頭，主動提出留下來給他當婆娘的。」

「他對我姐姐很好，每天上工回來會給我姐姐帶吃食，給我做些個小玩具。」

「我姐姐有娃的那天，他開心的在院子裡瘋叫，像是個失了智的猴子。」

「呸，他瘋了就瘋了管猴子什麼事？」那乖張的傢伙看著沒聽，卻突然反駁。

小孩被他突然出聲唬住，愣了一下怯生生的看他。

這人乖張歸乖張，模樣是真的好看，丰神俊朗似乎是為了他而出的詞彙，眉眼似有精光，是個一眼便叫人移不開視線的模樣。

「看什麼看，接著說，我看看你能說出個什麼花兒來。」

一開口就多了點戾氣。

第0234章

「我，我說不出花來。」

「我只是想說，他原本沒那麼壞，我……我……我也沒吃過人。」他抬著頭，髒污的臉上，只有眼睛看著光亮了些，顯得格外乾淨。

他也的確是個乾淨的。

「我沒吃過人。」小孩兒說。

「我吃不下去，張狗兒一直沒強迫過我。」

「噗……你沒吃，自我到這地方來，見的人沒一個不沾人血，你沒活在那吃人堆子裡你說你沒吃？」

「我沒吃，我一直吃的垃圾。」小孩兒見他不信有些許著急，「我沒騙你，你們不是仙人嗎？你們可以看我，看我真沒吃，肚子裡都是垃圾。」

「哼，誰信你吃沒吃。」這乖張男子是半點不近，依舊是看都不看那孩子一眼，似乎人家說什麼都髒了他的耳，回一句不過是不屑罷了。

沐卿有些看不下去，正要說話，脾氣暴的軟軟先開了口。「你既然說自己沒吃，那敢把記憶給我們看嗎？」

人的記憶往往牽連魂魄，沐卿知道的探看他人記憶法子只有一個，搜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