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頭骨所帶來的震撼是先前所有屍骨都難以比擬的。

沐卿抬手輕輕的放到一刻龍牙上。

抬頭與龍對視，龍的眼眶裡是空蕩蕩的沒有肉，沒有血，也沒有魂。

沐卿卻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被封存的記憶還未想起，身體的本能卻已能執行。

沐卿閉上眼，從懷裡拿出一碰細小的沉土。

天道看見這塵土，驚訝到從沐卿體內出來，久違的化成一個小球。

「你什麼時候拿的？我怎麼沒有注意到？」

「臥龍谷的傳承地。」沐卿回答。

那次離開的時候，所有的龍目都目送著他。

因為那些龍的視線，他忍不住回了頭，再回頭的剎那，一團小小的包裹送到了他的面前，當他皆過的時候，所有的龍目都閉上了雙眼。

他之前一直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卻有種直覺，誰都不要告訴，誰都不要說。

天道沉默。

沐卿並未注意到一般，將那一捧塵土揚起，墮落之地沒有風，塵土卻是無風自動，原本耗不起眼的白變成絢爛琉璃的色彩，似虹光灼灼，耀人心神。

天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沐卿抿唇。

就在天道以為自己不會得到答案的時候。

沐卿開了口。

「是我的屍骨嗎？」

天道：！！！

「你怎麼知道？」天道脫口而出。

沐卿：「君聞月不是說，要結束那次大劫我也得死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死去就能從記憶里覺醒。」

「但百萬年前的我，一定是死了的。」

「既然我和君聞月曾經都是龍，那麼當初所傳承的應該是我自己的記憶。」

「那麼……他們會給我的……應該也只會是我自己的。」

天道不語。

有時候，沐卿真的是聰慧的超出他的想像。

倆人說話間，前世的骨灰已經將龍頭包裹，分散的例子匯聚變做一塊緋紅胭脂的琉璃布，一點點的，一點點的縮小，到拳頭大小的時候，緩緩飄到沐卿手中。

「系統，為什麼我對於君聞月來說是不一樣的？」

天道：「嗯？」

「你怎麼問這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的吧。」

「琉璃胭脂龍，為天定的龍君之妻。」

「那為什麼，天道要讓我當他的妻子，現在又要我當他的媽媽呢？」

天道剛要開口，忽然一頓……

匯聚沒有多久的球身炸開。

沐卿這是……知道他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