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子牙看他都帶上了一點憐憫，還有什麼是在迷糊間做了違背大道之事更叫難堪的嗎？

偏生無相子一臉的淡定，絲毫看不出任何因為在墮落之地吃了人的難堪。

赫連子牙都有點懷疑，他嘴裡的佛是不是和自己聽聞的不一樣，並非戒食腥葷。

無相子有所察覺，回眸看他，衝著他漏出個淺笑來，「佛相千面。」

赫連子牙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所以佛相千面，吃人也算不得錯嗎？

君聞月袖子裡，本在發呆的小龍聽見這話，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之前子屠說的。

相生並不是惡。

君聞月指尖輕輕撫摸過他的小龍角「要出來嗎？」

龍角被摸痒痒的，沐卿不太樂意的躲開他的手。

從墮落之地出來的最後一步，是回到自己的身軀內。

君聞月回到了他龍君的身軀，自己則回到了百萬年前，獨屬於自己的琉璃胭脂龍身。

可大抵是自己記憶還為繼承完全，回歸之後便一直是條拇粗細的小龍，要不是有小爪爪和小龍角，看著倒像是條瑰麗的小白蛇。

被君聞月收到懷裡，龍已經百萬年沒有現世過，加之清楚自己這個樣子只是暫時的，沐卿便一直藏著，仍有君聞月帶著。

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君聞月也一直以小孩的模樣見人，明明出來的時候還是成人的模樣。

他站在空中，殺滅蟲潮時，沐卿是醒著的，他猶如第一視角，看見了什麼叫做，彈指間檣櫓灰飛煙滅。

他只是抬了一下手而已，所有蟲子都沒了。

沐卿不想承認，在看見君聞月漫步盡心殺滅蟲潮的時候，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聽見君聞月的心跳重合。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可能他和君聞月可能真的是天生一對。

四人里，最叫眾人震驚的莫過於燕裊裊。

再他自己主動站出來之前，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南朝皇室的秋水仙子，竟然會是戾嚴。

「看什麼看，怎麼我裙子太好看迷了你們的眼？」一開口還是那乖張又欠揍的語氣，是他沒錯了。

「只是有些意想不到罷了。」夔力說到。

戾嚴輕哼一聲。

「我有個疑問不知當問不當問。」赫連子夫說到。

再十二氣靈面前他算不得什麼，語氣放低了些，卻也是不卑不亢。

「你問唄。」軟軟趴在夔力背上，看著他的視線猶如慈祥的老人。

「如果是要問子屠怎麼還不能回復原型，那你得問他自己幹了什麼。」

赫連子夫正好開口，軟軟又補了下一句。

「那我便沒有疑問了。」

在尋到所有人之前，他已經問過子屠，子屠說是十二氣靈不回歸本體他便不可恢復。

而眼下所尋的十個氣靈中，除了子屠便只有司璃還以原型纏繞再赫連子牙身上。

他顯然是本體的，那便只有剩餘兩位沒有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