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每一個生靈。

修士奮力抵禦，凡人痛哭哀嚎，卻都躲不過一死。

不能失敗。

四個字再腦海內迴轉，沐卿隱約覺得自己似乎魂魄離體。

像是死了一樣。

可他不能死。

他還要……

他看見了混亂的大地，他看見看臥龍谷，奉月渾身的血肉都在被混沌蟲吞吃。

他又成了那狼狽的模樣，他渾身已經看不出血肉，更看不出他曾是四靈之一的青龍，傲視世間的神龍。

修士在他的剩下，哪怕明知道必死無疑還在奮力抵抗。

讓他想起，第一次到臥龍谷的時候。

當時的雷劫蟲災。

沐卿恍惚。

那有雷界那麼厲害呢？

是混沌……

假借雷劫之手想除掉奉月。

沐卿想打開夢蓬萊讓他們躲避，可不行。

他只能看著。

好像當初再囝囝的身體裡那般無力。

世間並非只有這一處，和別處比起來，這裡已經算的上完好。

凡人鏡，崩裂的土地每一分每一秒都吞吃不下百人。眨眼間數萬的生命死去。

有騎著馬妄圖逃往安全地的世家少爺。

有護持著身後家人的凡人。

有嬌弱無助的美嬌娘。

有寒日裡一心向死的飢者。

那些裂縫旁多的是慌亂逃竄的人，多的是踩踏而死的模糊血肉。

還有個穿著紅衣裳的小姑娘，手裡拿著串髒了的糖葫蘆，看著那些四處逃竄的人，眼裡茫然哭泣。

她娘抱著她，和其他人一樣慌忙的逃竄。

可地裂並不是她一個凡人可以預測的，便是可以，地裂的速度也不是她能躲開的。

大地再她腳下裂開，慌忙間她只來得及將懷裡的小姑娘拋了出去。

小姑娘落到地上，摔的疼急了，糖葫蘆也碎了，她回頭去找娘，卻只看見剛剛還沒有的裂縫。

她懵懂的拿著糖葫蘆跌跌撞撞的朝著那裂縫而去。

不可以！！

沐卿伸手去撈，手卻穿過了她，但萬幸她的腰間多了另一雙手。

「哭什麼哭！不許哭了！哭了你娘也回不來了！」騎在夔力原型的大牛上，軟軟一手提溜著小姑娘，一手變出個糖葫蘆。

「不許哭了。」

沐卿鬆了口氣，軟軟和夔力竟然來了凡人界。

有他們倆再凡人界應該會好些。

可並不然。

他們的身形越來越透明，尤其是軟軟。

握著小姑娘的手都已如沐卿一樣穿了過去。

「別哭了小姑娘。」

「我小時候要是和你這麼愛哭，那些老叫花子才不會把我帶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