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們一起過的第一個春節嗎？」穆西山忽然問她。

「在老太太那兒那次？」

「不，就我們兩個，在家過的那個春節。」

聽他這麼說，蘇曼笑了起來，她剛才在想的不也是那個時間嗎，他們竟然想到了一塊兒。

看她笑了，穆西山也笑了：「你記得當時你喝多了嗎？」

蘇曼點了點頭。

「還記得你喝多了之後的事兒嗎？」

蘇曼搖了搖頭。

穆西山嘆了口氣，放下杯子，他輕輕攬過蘇曼，讓她和自己緊緊相依。

夜是一面鏡子，抽離世人虛妄，只映出他們心底真意，誰企圖欺騙它，最終也都只是徒勞。

「你說……你想每天和我一起吃早餐。」穆西山的吻落在了蘇曼的額角。

「一起看電影。」吻順著來到眉間。

「一起看電視。」感受到蘇曼輕微顫抖的深呼吸，穆西山的吻又往下了些，繞個圈兒，在她耳邊繾綣。

「穆西山……」蘇曼想要叫停，也不知道是想叫停他說的讓她有些羞赧的要求，還是這讓她實在無力招架的吻。

穆西山只停了一瞬，吻又來到她的唇瓣：「你還說……要一起做些家務，一起養一條狗……」

輕輕啄著蘇曼的唇，穆西山聲音里是藏不住的情濃。

「對了……你還要我……」穆西山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話停在了讓蘇曼忍不住臉紅的字眼上，見她快無法呼吸了，才繼續說，「……陪你過每一個春節。」

唇不再試探著蘇曼的反應，而是像他們以往每一次的唇齒糾纏，穆西山奪取了蘇曼對呼吸的掌控權，深深地吻她，不顧一切。

蘇曼覺得，溫莎公爵都會因為美色放棄王位，她又有什麼不能被穆西山蠱惑的呢。

但穆西山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只在自己將要失控之前，離開了他流連的唇。他並不是只在乎和蘇曼的情意稠繆，他更想要和蘇曼真正的心意相通。

「蘇曼，我很抱歉……」穆西山將蘇曼拉倒沙發上坐下，握著她的雙手，眼神真誠道，「我沒有做到答應你的這些事，我讓你失望了。」

蘇曼怔怔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樣吻了她之後要戛然而止，更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和她道歉。

這些要求，雖然是她人生理想，但她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提過，更從沒奢望過穆西山會做到。

所以，她又怎麼會失望。

人從不會為了得不到的東西而失望。

蘇曼靜靜坐著，看著穆西山臉上的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