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族似乎很看重神樹,」雲挽最終還是道,「我若不歸還,他們恐怕不會放過我。」
沈鶴之卻繼續搖頭:「他們不敢來找你麻煩。」
「為什麼?」
雲挽不解地仰頭,青年便轉過頭來,深深地望著她。
不知從哪吹來的風,拂起了他鬢角的髮絲,令那雙烏黑的眼眸都變得朦朧。
「因為有我在,他們不敢越過我對你出手。」
他說得輕描淡寫,又帶著似有若無的鄭重。
「也因為……我會護著你。」
很輕的聲音,卻讓雲挽猛地攥緊了五指。
這種感覺很怪異,怪異又陌生,像從指尖一寸寸地悸動,又逐漸泛上心頭,酥癢難耐,也酸澀柔軟。
那張臨在眼前面容好似愈發輪廓清晰,也愈發綺麗俊朗。
這其實不是第一次有人對雲挽說會護著她,從前的燕少慈也說過很多次。
可燕少慈連她都打不過,他每每說要護著她時,她都一笑置之。
但這話從這位沈劍君嘴中說出,她便知曉他是真的能說到做到。
在陽炎洞時,他並未展現出全部的實力,就已讓她初窺端倪。
甚至於此時她站在他身旁,她都能隱隱感覺到自他身上散發而出的冰寒之氣。
他的劍意應當是極為霸道的,所以如今即使他刻意內斂,那份鋒利仍能被清晰察覺。
雲挽下意識想問為什麼,但她又覺得其實沒有問的必要。
一個男人說要護著你,大概率是出於愛慕、欣賞,甚至是隱隱的占有,就像燕少慈對她那般。
但這位沈劍君,與她家中長輩相識,又是她手中之劍上一任主人的夫君,他有著這般實力,想護著她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總歸不會是她以為的那個原因。
「我一路前往蜀月洲,聽到了許多與沈劍君有關的傳聞,」雲挽道,「我那時還以為,傳聞劍術第一的沈劍君不過徒有虛名,才想著要親自挑戰一番,探探底細。」
「是嗎?」沈鶴之有些不置可否,「那真的見到我後,你有失望嗎?」
失望……好像是有一些的,但她也說不清為什麼。
「其實我說我是為你而來蜀月洲,是因為有人與我說,你對我而言,是有著切骨之怨,殺身之恨的仇人……我信了,又沒有全信,這才跑來想驗證一番。」
「切骨之怨,殺身之恨……」沈鶴之嘴唇輕動,他竟重複了一遍,眼神也變得異樣。
雲挽沖他笑了笑:「我想我應是已經驗證清楚了,沈劍君曾救我於危難,如今又願於赤狐族面前維護我,還與我家中長輩是舊友,定不會是所謂的仇人。」
面前的青年卻久久地沉默著,好半晌才突然問道:「萬一是呢?」
雲挽搖頭:「我自幼因著那顆心,習得赤狐族的狐衍之術,對旁人的情感格外敏銳,我能感覺得出來,沈劍君對我並無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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