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沈鶴之整個人都僵住了,握筆的手也猛地一抖,一滴朱墨滴下,污了下方的黃紙。
雲挽見狀不禁笑了起來,她想起他第一次教她繪符時,便神情認真地告訴她,繪符需凝神靜氣,一旦神移氣瀉,就會瞬間前功盡棄。
她初學之時,修為不夠,定力不足,他一與她說話,她便會污了筆下的紙,他倒也不會指責她,只有些無奈地教她斂神靜息。
她那時還在心中暗暗和自己較真,納悶地想著,也不知師兄是怎麼做到的,竟能一邊與她說話,一邊繪符。
如今她倒也算見到了他心神紊亂的模樣。
沈鶴之將那張被污了的黃紙掀開,又換了一張,下筆的動作卻明顯變慢了。
他自幼修習無情道,在凝神靜氣這方面還真沒怎麼為難過,他還是第一次覺得繪符竟是這麼難的事,凝聚而起的注意總不自覺放在身後之人身上。
那副緊貼著他的身體是那般的柔軟,即使昨晚被他摟了一夜,他仍覺得不知足......
又一張黃紙作廢,沈鶴之抿唇再換一張。
看著他這副因自己而心神動盪,又強做鎮定的模樣,雲挽突然覺得心情很好。
她靠在他背上,就那樣看著他慢吞吞地繪符。
好似過了很久,沈鶴之才終於將最後一張黃紙用完。
「報廢了三張。」雲挽在他身後這般說道。
這對於沈鶴之而言還是頭一次。
他將筆放下,拉過雲挽的胳膊,轉過身來,將她環在臂彎間看著她。
少女只穿了一件很薄的衣裳,領口亦有些鬆散,白衣之下透著隱隱的膚色,烏髮披開,又從肩頭垂落,將她的面龐襯得愈發白淨圓潤。
這副未做任何修飾的模樣,竟透著些許稚氣,沈鶴之突然便想起來,雲挽這具重獲新生的身體,好像比妙安還要小上幾歲。
他也沒脾氣了,甚至只是這般看著她,他心中就又生出了些難抑的喜悅。
他的食指輕輕在她眉心點了一下,指腹上的硃砂便蹭了上去,那一抹赤紅亦將她的五官映得更加濃艷嬌媚,這是一種鮮少出現在雲挽身上的氣質。
她對著他眨了眨眼睛,顯然並不知道他於她額間留下的那抹朱色。
沈鶴之乾脆將她橫抱了起來,再次將她壓在榻上,俯身想去吻她,雲挽卻偏頭躲開了。
「躲什麼?」他輕咬她的耳垂,「准燕少慈親你,不准我親?」
雲挽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有些吃驚地看向了沈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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