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同生共死,即便他犯下罪孽。
陸埕深呼吸,吐出胸腔里的悶痛,緩聲道:「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麼?」
「什麼條件?」蕭婧華下意識反問。
「暫時還沒想好。」陸埕露出蒼白的笑,「放心,不會讓你為難。」
不必如此警惕。
正如蕭婧華熟悉陸埕的一切,陸埕也同樣熟悉蕭婧華的神態動作。
她眉間警覺,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
警覺的對象,竟然是他。
蕭婧華歪頭,目光猶豫不決。
最終,出於對陸埕人品的信任,她還是點了頭。
抿了抿唇,遲疑稍許,蕭婧華低聲問:「他……你是怎麼處理的?」
陸埕福靈心至,立即領略到蕭婧華口中的「他」是誰,長睫低垂,「去後,扔進河裡。」
雖隱去了一個字,但蕭婧華聽懂了。
馬車裡藥味濃郁,她待久了坐不住,恨不得將鼻子捂住。
既然陸埕無事,那她此行的目的也達到了,頷首道:「我先走了,你好生養傷。」
蕭婧華起身開了車門。
覓真立馬扶著她下了馬車。
那道窈窕身影徹底消失不見,陸埕闔上車門,眉間痛意終於沒忍住泄了出來。
他解開衣衫,偏頭去看手臂情況。
裹著的紗布上已有血跡滲出,倘若蕭婧華再待片刻,便能察覺出異常。
好在這車裡藥味濃郁,完全蓋住了血腥氣。
「叩叩——」
陸埕齒關泄出一絲氣音。
「進。」
孟年飛快把門關上,眼裡浮現出血色,驚了一瞬,「這怎麼弄的?」
連忙接過陸埕的衣服,他皺眉心疼,「方才還好好的,怎麼就裂開了?」
陸埕搖搖頭。
孟年苦大仇深地解開他纏在手臂上的紗布,掀開一看,源源不斷的血正汩汩往外冒。
他罵了一句,「好端端的,你做什麼要自殘?」
腦子進水了?
陸埕抿起蒼白唇瓣,沉默不語。
孟年恨鐵不成鋼地給他止血上藥,然後取出乾淨的紗布纏上。
天知道他發現陸埕自殘時是什麼心情,簡直恨不得揪著他衣領狠狠揍一頓。
問也問了,罵也罵了,他始終一副悶嘴葫蘆樣,怪不得郡主受不了他。
孟年心累嘆氣,罵道:「你怎麼不乾脆把這傷露出來給郡主看?讓她看看,你現在都瘋成什麼樣了!」
說著說著,孟年眼睛一亮,「對啊,說不準郡主看見這傷心疼了,腦子一個不清醒就與你和好如初了!」
「不准去她面前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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