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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是曾經的夢境,青春片裡那種檸檬色的光線下,他們有時很小很小,有時是高中生,有時又是現在的樣子,在406-2那張小床上,先是跪著,然後躺著,他們可以這麼親一晚上,什麼都不會發生。

但他沒有給她轉開頭去的機會,一手將她攬入懷中,另一隻手捧住她的臉,然後再一次吻上她的嘴唇。

「是這種。」他囁嚅地說。

那只是很輕很輕的一句話,她像是聽到聲音,又或者只是感覺到了震動。卻不知為什麼似是不容抗拒,令她不自覺地與他身體相抵,不由自主地熱烈回應。

隔著襯衫和T恤,她感受到他的體溫,手臂和胸前肌肉的觸感,整個人好像忽然被一種下墜般的感覺包裹,有許多許多的喜悅,也有一點點失去控制的恐懼,以至於心臟在失重中輕微地收縮。

是這種,她也在心裡說。

但腦中似乎有另一個超脫於身體的視角,從某個不可觸及的高處靜靜俯瞰著這一幕——月光,露台,一切都像是電影裡的一個吻,鏡頭搖遠,BGM起來,畫面中央打出一個花體的The End,而後漸漸淡出,直至銀幕化為一片單調的黑色,然後開始出演職員表,宣告故事落幕。

但在那背後,或許還存在著一個平行世界裡的地方,演出著男女主角的後半生,或悲,或喜,或忠誠,或欺騙。

在那個吻里,她忽然想起曾經在這裡跳舞的兩個人,許多年以前江亞飯店最浪漫的一對。

第44章 家只是給孩子的

2009年的夏天,職工樓貼出了拆遷公告,上面寫著公示為期三十日,之後便會有評估機構的專業人員過來對這座老樓進行測量和估值,並以此為基礎,制定出一個補償安置協議的標準來。

那段時間,樓里的人早晨買菜回來,或者傍晚出去倒垃圾散步,經過樓下的社區公告欄,常會駐足看上一會兒,與偶遇的鄰居聊上幾句,預言一個戶口或者一平米能拿多少多少錢。

時為從這些人身邊經過,聽著他們議論,心裡卻是沒有期待的。對他來說,這裡的拆遷更像是標誌著某一種生活的終結。

當時的他回到職工樓居住已經有一年多了,跟叢欣一起過了一個暑假,讀完了整個高二,又要開始過另一個暑假。

他剛回來住那會兒,鄰居們經常私底下猜測,他是不是犯了什麼錯誤,給之前讀書的那個私立學校開除了,又或者是因為學歷壓力太大,心理上出了什麼問題,否則為什麼突然搬來這裡住,還要轉學呢?也有人就此發表過專家意見,說我老早就看出來這孩子有點問題,太悶了,小孩子真的就是不能逼得太緊。

但這一年多住下來,他偏偏過得蠻好,是一個長得周正好看,每天上學放學,休息天還能幫著家裡幹活兒的模範小孩。只是悶還是悶的,從來不叫人,也不怎麼跟人打招呼。鄰居們常常看見他和叢欣一起放學回來,總是叢欣走在前面,一路叫著阿姨,叔叔,爺爺,阿婆。而他跟在後面,最多嗯啊兩聲矇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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