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一瞬,他忽然想起那天中午在L』ile餐廳里的情景,叢欣向他介紹同桌的兩個男人,這位是什麼什麼總,那位是什麼什麼總。或許作為廚師,在將來的某一天,他也可以得到與之匹敵的頭銜。只可惜他偏就是這樣一種邊緣人的性格,只覺一切與己無關。
你可以接受這樣的我嗎?他想問,但終於還是沒開口。
第二天,時為又打了個電話給錢宏毅,問起「爵燴」和董其鳴。不出意料,OMNI的供應商里也有這一家。
錢宏毅玩笑,說甚至可以把這句話反過來講,凡是上了那個獎項推薦名單的餐廳,就沒有幾家不用「爵燴」的食材,尤其是水產,幾乎就是壟斷了。比如OMNI這一季用的彩虹鯛和黃魚就都是「爵燴」的,只是因為店東自己也做葡萄酒和包裝食品的進口,所以這部分跟「爵燴」沒關係。
時為本來還想通過OMNI側面了解一下市場報價,聽錢宏毅這麼說,當即作罷了。
倒是錢宏毅又拉住他聊開去,拜託他幫忙,說想再約一次婁先生,叫上他一起吃頓飯。
這件事時為早就覺得奇怪,也就趁著這個機會問:「你到底哪裡聽來的我認識他?」
不想卻聽見錢宏毅說:「婁先生自己說的呀。我頭回在一個活動上碰到他,想跟他約時間講講籌備新店的事情。他聽說我是藍帶出來的,說他有個朋友家的孩子跟我差不多年紀,也在藍帶學廚,問我認不認識。我想你這名字又不是什麼王陽劉波,總不會搞錯吧?」
時為笑笑,說:「還真就是搞錯了。」
他不清楚OMNI現在經營狀況如何,只慶幸沒把自己想查「爵燴」的事情告訴錢宏毅,就錢這個到處找金主探路子的狀態,不把他賣了才是奇蹟。
錢宏毅失望,又隨便說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時為過後反覆想著這件事,卻更加覺得荒誕了。
婁先生確實是他父親那邊的朋友,但他也不過就是小時候在祖母家見過幾次。後來離家,再無任何交集。人家聽說他在藍帶學廚,有且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父親或者祖母主動說出去的。
而這二位曾經對這個職業的評價,他還記得清清楚楚。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他們把這引以為家族之恥的事情講給身邊體面的朋友聽呢?
他不禁好奇,但也沒好奇很久。就在那一周,他收到朱岩發來的郵件,說時益恆跟她要他在上海的聯繫方式,問他的意見,是不是可以給。
前段時間因為「對月閣」的宣傳,他幹了不少拋頭露面的事情,估計就是這麼被看到了,時益恆知道他回了上海工作。
難於解釋為什麼,拒絕的話都已經打出來,又被他刪掉,最後只回了兩個字:可以。
第二天,便接到一個陌生來電。
時為接起來,說了聲:「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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