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的問題解決後又帶來新的問題。圍繞寧文遠的死,又多出了很多疑點。
岳進道:「首先,寧文遠在12號採購過日常用品,然後就沒有出過門,可是冰箱裡的牛奶是29號生產的,哪裡來的?如果是快遞跑腿一類的,離她最近的超市就在八百米外。為什麼不自已出門?」
聞謙道:「她可能是害怕自已已經被通緝,儘量不出門以免被認出來。這個不算疑點。」
「好吧,那另一個問題。她的冰箱裡還有一疊一次性塑料杯。誰會把這種東西放在冰箱裡?」
「這也不算疑點。寧文遠沒有用茶杯,這是她臨時的住所,她就用一次性杯倒水喝,減少生活痕跡方便隨時逃走。房間的柜子里沒有任何東西,她把本來放在柜子里的塑料杯,放進冰箱裡方便拿取。」
岳進斜了她一眼,道:「感覺你蠻有生活經驗的。你平時是不是就是這種懶人?因為懶得洗,什麼東西都用一次性的。」
聞謙笑了一下,沒否認,道:「忙起來的時候,為了方便,我確實是用一次餐具,吃完就扔了。沒辦法啊,我家裡也沒人給洗碗啊。」這多少是暗示岳進家裡還有個能操持家務的妻子。
岳進吃癟,只能道:「算了,這種不算疑點的細節先不提。著重於監控,假設那個戴口罩的人是郁川,他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他不是受了傷,本來我們都以為他死了,他怎麼還能千里追殺寧文遠到臨江?他要是有這樣的縝密計劃,都能想到燒毀屍體,來模糊死者身份,那為什麼就想不到帶走寧文遠的電腦呢?」
「可能走的急吧。郁川是衝動犯罪,未必所有事都想的那麼周全。」聞謙道:「岳隊,你是不是受到郁曼成的影響了?他肯定是千方百計想理由幫他弟弟脫罪。」
「也不能說是被郁曼成影響。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郁川殺寧文遠,至少不是主謀。從犯罪心理的角度,如果兇手不是和死者有深仇大恨,或是有特殊目的,很少採用焚屍的處理。連寧文遠和董雲淼的那點交情,都記得給他穿條內褲。郁川大概率還受了傷,至於這樣嗎?殺了她不夠,還要焚屍?山上放火,火光很烈,一旦被人看到,跑也跑不了。而且焚屍時目擊者見到的一男一女,男的是郁川。女的是誰?」
「會不會那具屍體根本就不是寧文遠?是她自編自導的金蟬脫殼。」聞謙突發奇想道。
「想法很好,思路很廣,我也想過,可是操作性為零。這具屍體和寧強的dnA鑑定結果出來了,就是親生的,而且寧文遠做過闌尾炎手術,屍體上也有痕跡。焦屍就是寧文遠。」
「那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還是主要做經濟犯罪,確實一線辦案的經驗不足。沒什麼好的想法了。」聞謙發現自已的心態也變了,換在往日,她是絕不會這樣爽快承認這種不足。
她過去對所謂的基層經驗論是嗤之以鼻,想著經驗也不過是老油子混資歷的一種漂亮說法。但這段時間深入一線,她是切實明白了功成多積於微。走訪、問話、看監控,乍一聽毫無技術含量的工作,卻是日以繼夜的操勞。而許多藏在不經意處的線索,也確實要靠有經驗的前輩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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