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陸呦鳴下意識心慌地否認。

「不是什麼？」秦君故向他逼近，聲音低啞著，高挺的鼻樑幾乎貼在他臉前，尤其是那雙似乎能看透他人心的深邃眼眸讓他不敢直視。

陸呦鳴感覺自己有點兒被逼問那架勢了，緊張地喉結滾動了下。

秦君故的眼神下移，注意到他滾動的喉結，狹長的眼眸微眯，就像野獸捕獵前靜謐的前夕。陸呦鳴已經有點兒受不了他這完全不掩飾的眼神了，卻為了不落下下風，而硬著頭皮迎上他的目光。

秦君故作勢要低頭吻他，陸呦鳴嚇得當即閉上眼睛，渾身僵著。

哪知道吻沒有落下來，落下來的是秦君故幾近壓抑的呼吸聲，他像是在他耳邊低喃，又像是有些無奈：

「呦呦，我又等了你三年。」

這句話像是沉沉的嘆氣，落在了陸呦鳴的心上，他緊閉的眼睛微顫，心裡一圈一圈地蕩漾開漣漪。

如果說三年前，秦君故那個黑暗巷子裡的強吻，是少年的躁動蠻橫，那麼三年後這個克制著不落下的吻就是已然蛻變成為青年的他，隱忍克制的綿延愛意。

陸呦鳴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秦君故，訕訕：「當初不是你自己說……只當朋友的嗎？」

「我撒謊了。」秦君故面不改色地說，再次向他逼近，眼睛直直地盯著他，「我怕你會……不要我。」

陸呦鳴聽得心裡微怔，他和秦君故從小長大，不會不明白他這句話里隱藏了多少恐懼。

他一時竟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只能又問：「那現在為什麼又……」

「我產生了錯覺。」秦君故目光不移地看著他，「我以為你剛剛在意我，為我吃醋，我以為你也許也……也喜歡我，所以我忍不住了。」

他嗓音低沉，最後一句幾乎是氣音，在兩人彼此糾纏的呼吸間流轉。

陸呦鳴險些有點兒被他勾得把持不住，暗自咽了咽口水，感覺臉上發熱，半晌，才終於有點兒鼓起勇氣來，破罐子破摔，當即說：「不是錯覺。」

他看到秦君故的眼神亮起來，亮得嚇人，還帶著點兒笑意，忙底下眸子，無比糾結地快速說道：「其實……我好像也、也有一點兒喜歡你。」

「我不確定這是不是真的喜歡，但確實有一點兒。」陸呦鳴說得非常謹慎了。

秦君故卻很高興，低笑出聲：「是嗎，即便是只有一點，我三年也等的值了。」

陸呦鳴：「……別把你說得跟怨婦一樣。」

秦君故扣著他太久，原本就是在極盡忍耐，現在聽到心上人也說喜歡他，哪怕是一點兒，他也有點兒忍不住了，於是低啞著嗓音垂眸說：「我想吻你，只能再忍三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