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花果香。

而這一次只有濃重的果香，就像是成熟等待採摘的水果。

阮星遙是Omega？

裴灼還沒能思考出個所以然，阮星遙柔軟的唇。瓣貼了上來。

他探出舌尖，貼著裴灼的唇縫，想要索取。

他被阮星遙一起拉入了深海之中，根本無法清晰的思考。

裴灼自暴自棄地閉上眼，遵循本能，張口咬住阮星遙的唇肉。

床裙搖曳，曖。昧的氣息在房間裡隱秘流動，

不管等待他的是岩漿還是沼澤，只要能和阮星遙一起，裴灼甘願淪陷。

綿長的濕。吻讓阮星遙有幾分呼吸困難。

他覺得自己像一條擱淺的魚。

努力擺動著魚尾，卻怎麼也游不回海里。

皮膚上沾著砂礫，混著鹹濕的海水，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拽住他。

稀薄的氧氣致使呼吸變得急促，額角和鼻尖都冒出了細小的汗珠。

阮星遙掙扎了一下，那隻手輕輕地拂過他的臉頰，又重重地落在他的唇上。

「星星。」

「我真的好喜歡你。」

天空好像下起了一場大雨，細密的雨珠落在阮星遙的淚痣、鼻尖、唇。瓣上。

雨滴越來越密集。

從他的頸窩，一路滑落，再到平坦的小腹。

阮星遙好像真的變成了海里的人魚。

他離不開水，又擺脫束縛，也游不回去。

「不，不要了。」

阮星遙的語調裡帶著哭腔，想要擺脫這種喘不上氣的不安。

……

終於，那雙禁錮住他的手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

阮星遙擺動著魚尾，逃回了海里，他感受著鹹濕海水的洗禮。

心臟劇烈跳動著，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阮星遙。」

阮星遙幾次想要睜開眼，可沉重的眼皮壓得他抬不起來。

「睡吧。」

剛才想要禁錮他的那隻大手，此刻溫柔地拍著他的後背。

阮星遙應該懼怕，可又依賴地靠了過去，劇烈的心跳逐漸恢復平穩。

睡夢中，他好像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裴灼。」

阮星遙張口喊他，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身影越走越遠。

「呼……」

阮星遙失落地垂下頭，可隔了一會，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光線。

方才離開的裴灼，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他的面前，黑沉沉的眸子是他看不懂的情緒。

「別不理我。」

他聽見裴灼這麼說。

阮星遙疑惑地看著他，他哪有不理裴灼，明明是裴灼先推開他的。

「星星。」

「可以生氣，可以罵我，可以打我，我都認。但是，你別不理我，不要…討厭我。」

裴灼的聲音低低的，海風一吹就散，聽起來好像很難過。

可阮星遙不知道他為什麼難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