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悲愴又悽慘。

好像這句話能夠殺了他一樣。

的確，這句話殺死了周知夏。

「是我太相信你了，江問漁，是我太相信你了，是啊，你早就忘了我了，早就忘了.........我是誰啊？所以我是誰呢？」

江問漁剛想說什麼，周知猛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為什麼你為什麼是一個騙子!你為什麼!!是你爬上了我的窗，是你一次次的引誘我，為什麼！為什麼啊！是你約定了要跟我一起的！為什麼，你要忘了我！！」

他的言語支離破碎，每一句話都透露著她的深深地瘋狂混亂和絕望。

遺忘，讓這個人搖搖欲墜了十年。

直到他確定這個女人真的永永遠遠忘記了他，他在徹底墜下懸崖。

他手上的勁兒很大，江問漁的肩膀好像都要被她捏碎了一樣。

她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癲狂的男人，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癲狂不自控的模樣了。

可是江問漁從他破碎的言語間已經知道了一切。

「周知夏，那我問你，你愛的你想要的，到底是以前的江問漁，還是現在的江問漁？」

江問漁的理智讓這個瘋魔了的男人愣住了。

江問漁笑了笑，忽然覺得可悲，也不知道是誰可悲。

她繼續說道：「周知夏，你想要的從始至終都是那個江問漁，可我不是那個江問漁，你想要的是那個順從你只愛你的江問漁，對嗎？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願不願意，要不要，成為那個江問漁！」江問漁將他的手打開。

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就是一個替身嗎？

所以這個男人有什麼資格衝著自己大吼大叫，她不是那個江問漁，她沒有和他的經歷。

她更不是那個自卑可憐的醜丫頭。

他也不過才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面出現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而已。

江問漁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我現在只是想說，你留下來，繼續跟著我，別在這兒置氣了，想要什麼我給你就是了。」

不就是生氣自己不是他想要的那個江問漁麼？

這也是那個江問漁欠下來的情債。

周知夏怪笑了幾聲，「江問漁，你看到了這份上，你還是只是和我說跟著你，好啊，那我留下來，你跟洛淮離婚，成麼？」

你跟洛淮離婚，成麼？

「你對我的厭惡，來自於我是這個江問漁，我拿著你最愛的人的皮囊，為非作歹罷了，但是你看清楚了，我還是那個江問漁麼？我們兩個像麼？你愛的不是我，為什麼還要要求那麼多？適可而止，周知夏。」

她討厭對於一個問題窮追不捨的人。

周知夏像是疲倦於這個問題了。

終於疲倦了自己追逐了十年的問題了。

他只是疲倦地說道：「時間到了，我該走了。」

他拿起了自己的行李箱，路過江問漁身邊的時候，他又說：「對啊，你為什麼不是江問漁呢？」

如果是江問漁，怎麼會對他說這些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