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是什麼？」

「是我很想你，」周遂輕皺著眉，有些沮喪地嘆了口氣，「已經想到沒法再忍受了。」

「嗯, 我知道。」

這一刻期期非但沒推拒, 沒逃避, 還緩緩地抬起了手, 回攬上了他寬闊的肩膀, 用指尖輕觸著他曲線分明的肩胛骨。

周遂的腦海中頓時炸開了禮花。

一朵, 兩朵, 三朵……虛妄地綻放在了此刻天幕漸深的滾滾江面上。

他很清楚, 這是期期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擁抱自己。

周遂覺得自己和做夢一樣，因為這一次，他們的關係或許真的迎來了新的轉變。而更令他哭笑不得的是，身體的某方面似乎比自己的心還著急，竟在這種不合時宜的情景下產生了反應。

於是他連忙忍著背闊肌的疼痛，側了側身子，努力不讓期期發現這一尷尬的異常。

夕陽在金紅色的彩霞中滾動。

通紅的火球金邊閃閃的，在即將落入地平線前，用熾熱的火星照亮了床上相互依偎二人的粲然目光。巨大的玻璃窗外散射而入的丁達爾光線，更是給二人鍍上了一層聖潔到不可思議的美麗輪廓。

他們似乎從未這樣近地相互凝望過。

只是這一刻，兩個人的目光稍有不同。

在同樣的動容中，一個多的是深邃而迷離，另一個則是朦朧且迷茫。

也正是在這前所未有親昵對望的瞬間，期期忽然如夢初醒，不分由說地支起半個身子道，「對了周遂，我都忘了問，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不好。」

這一次的周遂並不是平日裡與她開玩笑的語氣。而是屏息著，深深地凝望著她，漆黑的瞳仁反射著暖容的金光，也反射著期期清亮的倒影，仿佛因為克制著某種情緒，他的聲音都開始變得有些低啞。

「不好？」期期的心頓時被提了起來，眉眼之中蘊滿了疼惜，「怎麼不好的，醫生是怎麼說的？」

「你想知道嗎？」

「當然。」期期凝眸道，「怎麼會不想？」

周遂伸出手，輕輕地捧上了期期的臉。

他想到了少時遊歷世界，第一次在西歐恢弘的古教堂中看到面容如白玉生光的聖母。他覺得此刻的自己像是在褻神，卻又忍不住想要索求的更多。

「……因為太想你了，所以好不了，怎麼都好不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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