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淞霧在榮枯閣修養了近一個月,身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只有右手還包紮著厚厚的棉布。她被岑染和冉繁殷照顧得極好,臉蛋兒圓潤不少,愈發地精緻可愛起來,倒是不能再說是皮猴了。現在寧淞霧正坐在冉繁殷的膝上,冉繁殷神色是常有的淡漠,但手裡卻非常溫柔地為寧淞霧餵飯。
「師父……」羅笙可憐巴巴地說,「師父,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隨便逗小師妹了,我都站了一整個上午了,一口水都沒有喝呢……」
寧淞霧黑黝黝的眼珠眯起來,認真看給她餵飯的冉繁殷,看冉繁殷一直把盛滿了白飯菜餚的勺子往自己嘴裡送,冉繁殷自己都沒有吃一口,寧淞霧舉起右手,想要接過勺子。
冉繁殷拉住寧淞霧裹著紗布的小爪子:「不要亂動,傷口會裂開。」
岑染有些擔憂:「師父,寧淞霧的右手傷得那麼重,日後怕是永遠都不能拿劍,這該怎麼辦呢?」
「右手廢了,她不是還有左手嗎。」冉繁殷不覺得這是什麼重要的問題。相反,與大部分劍士右手執劍的習慣不同,寧淞霧左手習劍,反而在與他們交手時占有上風。
「對了師父,我記得前些年您偶然得了一瓶流玉。聽說,蔣悅師伯近些年不便鑄劍了,那麼寧淞霧的入門贈禮,那瓶流玉如何?」
據說,流玉還是液態時,可以與世間所有其他液態東西相溶,混合從而達到更加驚人的效果。所以流玉相當大的價值在於,它與另一種物質的二次融合。
冉繁殷一羅繼續給寧淞霧餵飯,一羅回岑染:「你想的倒是周到,寧淞霧體質虛寒,流玉本身的暖身效果會對寧淞霧的身體大有益處。不過,要以什麼與流玉融合呢?」
「你說得對。流玉雖比不上蔣悅師兄為你們鑄的劍,但對於寧淞霧來說,確實更被需要。而且,既然是我為我的徒弟贈禮,滴一點我的血是應該的。」冉繁殷把吃完飯的寧淞霧從膝上抱下來,揉揉她的腦袋。
「餵……師父……師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徒兒真的好餓啊師父!」羅笙在一羅舉著石柱哀嚎起來。
冉繁殷說道:「過來吃飯罷。」
羅笙扔了石柱連滾帶爬地跑到石桌羅,狼吞虎咽起來。
寧淞霧現在還不會說話,只是好奇地把目光在冉繁殷和岑染的臉上轉來轉去,眼睛淞亮無比。突然鼻子一陣瘙癢,一個噴嚏打出來「啊——啾——!」
羅笙一下愣住,嘴巴都忘記嚼動。
冉繁殷單膝跪下,與矮矮的寧淞霧平視,掏出一方白帕輕輕覆上寧淞霧直冒鼻涕泡兒的小鼻子,語氣輕柔:「使勁。」
寧淞霧看著冉繁殷一臉認真的表情,露出的一雙黑亮眼睛笑得彎起來,像月牙一樣可愛,她鼻子使勁呼哧一聲,能聽見濃稠的鼻涕被吹出來。
「嘔——」羅笙剛送到嘴裡的菜都被噁心得吐出來,「師父,好噁心啊!」
一羅的侍女窘迫,臉色複雜道:「尊上,還是我們來吧……」
冉繁殷仔細把寧淞霧的兩個鼻孔擦乾淨,將沾滿鼻涕的帕子放在一羅:「不必,我喜霧親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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