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澤搖搖頭，「還沒有。其實馬上就到哥哥生辰，要送給哥哥的是生辰禮物，自然要慎重些。不若陸先生也幫忙看看？」

陸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我也不知道鍾判的喜好，袁助理有沒有個大方向，買哪一類的？」

「哥哥懷舊，總說現在已經很少感受到過去的氣息了，要不是地府一直沒怎麼變化，他心裡更不舒服。所以一直很喜歡鼓搗老物件。前兩天我去了一趟潘家園，逛了許久也沒瞧見有襯心意的，便想著來這碰碰運氣。」

陸北一邊點頭一邊環顧四周，瞧著這店鋪里的人還不少，大多都是觀光客，老闆正在忽悠著他們呢。做這一行的就沒有不精明的，袁承澤這氣勢一看就是懂行的，老闆不用費心招呼，倒是那些瞧新鮮的遊客，能好好宰上一筆。

跟古玩市場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情況不同，老街這邊客流量大，還挨著景點，每一季的資金流動也不算少。外行的有錢遊客就是冤大頭，也是這些店老闆眼中的肥羊，通常想要空著手出去那是不大可能，實在不想買的，平安符這樣的小物件也能塞出去兩個。再者那些懂行的不懂行的風水術士也是在這邊買材料，生意上都還過得去。

突然，陸北眼睛一亮，對面貨架上一個小香爐引起了他的主意。

小小的紫金掌上爐，做工精巧，花紋精緻繁複。陸北有鑑賞古物的眼力，一瞧就知道這東西至少有兩千多年的歷史，絕對不是仿的。只不過因為保養的特別好，還能看出些金屬光澤，故而瞧著不像古物，就算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也沒被人注意到。想來是大部分人都當是假的。

陸北把紫金掌上爐拿過來給袁承澤看，「你看這東西怎麼樣？」

別看袁承澤活得年歲不少，但還真不會鑑別這些老物件，只是怕被老闆坑，所以能裝腔作勢，看著好像很在行罷了，有一股內行人的氣勢在，才會把人精似的店老闆都給騙了。

「這不是仿的？看著還這樣新。」

袁承澤本來一進來的時候就看上了這紫金掌上爐，模樣好看，哥哥肯定會喜歡。但關鍵就是瞧著太新了，就算他這個不懂行的看著也是個贗品。

陸北笑著搖頭，「我可以保證，這是一件古物，絕對不是贗品，而且它至少有兩千多年的歷史。」

袁承澤一聽高興了，那要真是這樣的話，就是這件了！

「好，就這件。」

「一會老闆說價的時候你可別一口應承下來，也別表現得太喜歡。」

「這我明白，不過東西是真的，貴點也正常吧？」

「古玩這種東西就是真真假假，賣家們都是坐地起價，而且市場魚龍混雜，有些賣家甚至都不確定自己賣的是真貨還是假貨。我看了一圈，就這兩面架子上所有物件都算上，只有這一件是真的。可能老闆都不知道，是在當贗品賣。真東西一般都藏起來，到有真正的行家來的時候才拿出來。你信不信只要我們做出往外走的架勢，他一定會攔住我們，然後說給我們看好東西。袁助理這架勢瞧著就像行家，絕對能虎著他。」

袁承澤頓時哭笑不得，要是連店老闆都不知道這東西是真的，那就有意思了。他絲毫不懷疑陸北的話，能讓大人看中的人，不可能打腫臉充胖子忽悠他。陸北明顯是真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