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端玉微微一笑，「你不也出來了。」

「我這是怕你一個人在外面寂寞，自然要出來陪陪你。」

君端玉還是掛著習慣性的淺笑，低頭不語。寂寞，這麼多年來陪伴他的，就是寂寞。

程煦瞧著君端玉，想了想又開口道，「表姐如今有了好的歸宿，你也應該放心了。我看那胡元成是個老實的，又是入贅在瑾瑜山莊，必然會對表姐好。」

程煦的母親和君端玉的母親是姐妹，但並不是親姐妹，兩人是遠親，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那種，也不知道這個輩分怎麼算的，反正最後是落在了表親上。

君端玉笑著點點，卻沒有言語。

程煦自是知道君端玉和君雅芳的感情沒有外界以為的那麼好，當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雖然跟君端玉感情更加親厚，但君雅芳也是他的表姐，也不好直接說君雅芳的不是。

「我知曉你平日很是辛苦，山莊裡大大小小諸事都要你勞累，但你不要怪表姐對你嚴苛，她也是為了你好。」

一句「是為了你好」，真假不論，不知束縛住了多少人。

在遠處的赫連厲也皺起了眉頭，雖然他們離得有點遠，但是他內力深厚，只要他想聽，在這個距離範圍內他能聽得清清楚楚。一聽到程煦的話，赫連厲就冷哼了一聲。他本身就煩那種打著為別人好的名義對別人強加干涉的人，自己的人生過得還不一定怎麼樣，卻喜歡對別人指手畫腳。另外就是像程煦那樣捧臭腳的，也很煩！

君端玉低頭意義不明地一笑，「煦表弟說得有禮。」

程煦的表情又柔和了一些，「跟你說了多少次，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就像我叫你端玉，你亦可喚我煦。」

君端玉搖搖頭，「輩分不可亂。」

「你啊，就是把自己繃得太緊了。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放鬆放鬆。」

程煦越發無奈，他從來不叫君端玉表哥，就是不希望君端玉只用表親的身份看待他，而是能直視他，更加注重他們之間的感情。

然而君端玉就是這麼油鹽不進，相當固執，「謝表弟關懷。」

見君端玉這樣謹守禮數，程煦心中酸澀。

他喜歡君端玉，十年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便是一見鍾情。

雖說現在江湖上也不是沒有男人跟男人在一起的，但這只是極少數情況，大多數還是陰陽交合。程煦顧忌著自己的名聲，一直沒有對君端玉表明心跡，也想著隨著年歲的增長，見識多了，遇到形形色色的人，遇到很好很適合自己的女人，是不是就能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