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喚辰說：「我不會受傷的。」

「世事無絕對。」紀恂還是不鬆口，他參加過一次月考，知道情況的嚴重性，「你應該跟那些高級嚮導高級哨兵一起組隊。」

柏喚辰沉默下來，手裡拿著筷子卻是連飯也不吃了。

陸寶看紀恂心意已決，安慰柏喚辰說：「沒關係，就算不一隊，我們在月考的時候還是可以互相幫助的嘛，恂恂不是也說了，不同隊也能互相合作。」

紀恂卻說：「合作是基於大家等級差不多才可以，喚辰是S級，他的任務難度級別是我們不能想像的，我們不可能互相合作。」

因為紀恂語氣堅決。

一時間飯桌上氣氛尷尬起來。

蘇小維忙打圓場道：「哎喲，餓死了，先吃飯先吃飯，今天食堂阿姨煮的好好吃啊，我們吃完再說。」

柏喚辰挑兩顆飯，垂著藍眸輕聲說：「既然紀恂哥哥嫌我等級高，那我就一個人一隊吧。」

這委屈的話一說出口，「趁機黨」頭頭陸寶第一個不幹了，說：「紀恂，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怎麼可以嫌棄弟弟等級呢？你搞等級歧視是不是？」

紀恂：「……」

蘇小維咬著筷子看看柏喚辰又看看紀恂，不知道該說什麼。

司晨這時開口說：「距離月考也還有幾天時間，我們到時候再討論吧，現在先吃飯。」

紀恂看柏喚辰情緒低落，心裡也過意不去，解釋說：「不是嫌你，是怕拖了你後腿。」

柏喚辰卻仿佛一根筋，「紀恂哥哥不嫌我的話，我當然也不會嫌哥哥。」

紀恂看他這樣，感覺像一個叛逆的小孩，皺眉道：「你這是沒經歷過社會毒打，不知道社會的險惡！」

柏喚辰沉默的看了他一眼。

平日裡溫柔的藍眸里此時卻全是不可言說的委屈。

紀恂只看一眼就感覺自己罪大惡極，忙夾起餐盤上一塊自己很喜歡吃的菠蘿咕咾肉到他盤子裡，「好吧好吧，對不起，是我說話說重了，那我們到時候再說，見機行事隨機應變。」

那一陣雨在常年溫度都偏高的東區軍校，完全不夠看。

等他們吃完下樓，地面的水汽都已經蒸發掉了。

紀恂看柏喚辰自從月考這個話題結束後，就一直不太開心的委屈樣子，想起傅書行昨晚說的話，越發覺得自己不是人，低聲說：「喚辰，對不起啊……」

柏喚辰溫和的聲音悶悶：「哥哥沒有對不起我。」

「煙火大會那晚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柏喚辰臉色微微一變，腳步停下，「他告訴你了？」

紀恂頓時反應過來昨天傅書行找柏喚辰一個人過去，估計就是說這些的，真不知道為什麼傅書行那樣一帆風順長大的人，總以惡意揣測別人。

幸虧柏喚辰脾氣好。

紀恂心裡複雜，道歉說：「對不起，那天放了你鴿子。」

「哥哥已經向我道歉過了。」柏喚辰說：「何況那天也不是哥哥的錯，是我沒看到哥哥後來發的訊息。」

「你自己的通訊器壞了嗎？」

「……嗯。」